胤祐坏笑:“你猜。”
八阿哥猜不到,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七哥你就告诉我吧。”
胤祐喝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阿玛既然如此说,就是做好了要带他俩出门的打算,考核也就是激励他们刻苦学习。”
“如果阿玛不想带着他俩出门,就根本不会在他俩跟前提起这事儿。”
"所以,他在抽查的时候,一定是挑他们最近学的文章,只有最近学的才记得最牢固嘛。"
八阿哥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从小到大,他也没什么单独跟阿玛出门的机会,自然没有七哥这么丰富的经验。
九阿哥和十阿哥果然每天都来胤祐这里报道,背书给他听,有时候八阿哥和保泰也会过来凑热闹。
两个人基础有点差,背起书来磕磕绊绊。胤祐听完,十分忧虑的叹一口气:“要不……你俩还是就呆在紫禁城吧。”
“不行!”
九阿哥和十阿哥异口同声:“决不放弃!”
结果第二天来,前一天的内容两人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一个磕巴都没有。
胤祐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后面这两段回去一起背了吧。”
得了七哥的夸奖,九阿哥欢喜的蹦了起来,冲着胤祐说了一句:“yes!”
“嗯?”胤祐竖起了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九阿哥眨眨眼:“我说yes!这叫英吉利语。”
胤祐来了兴趣:“你还会说英吉利语?”
九阿哥点了点头:“我还会说好多别的呢。”
“那你说两句给我听听。”
九阿哥又给他说了两句,都是十分简单的生活用语,诸如“你好”、“再见”、“请”一类的。九阿哥说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这是什么特殊技能。
胤祐挺好奇的,他竟然会说英语:“你是跟谁学的?”
九阿哥坐下喝了口茶,这才说道:“七哥你忘了,上次你们跟着阿玛巡幸塞外,我留在宫里耳朵受伤了,是一位西方传教士治好的。我觉得他们好厉害,于是就跟他学习他们的语言,还有他们那边的知识。”
“不错,”胤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掌握了一门新的外语,那你的蒙古语和汉语学得怎么样了。”
“额……”九阿哥忽然想起来,“阿玛说了,也要考这两样。汉语还好,蒙古语就……”
“那还不干净好好学!”
“是是是,一定好好学!”提起外国传教士,九阿哥就来了兴致,又多说了两句,“七哥你都不知道,他说的那些知识,他们叫科学,可太有意思了,比秦师傅教的都有意思。”
他口中的秦师傅是秦道然,是宋代词人秦观的后人,康熙南巡时从无锡带回来的,指派给九阿哥做从学老师。
胤祐鼓励他:“有意思你就好好跟着学。不过,秦师傅教你的你也要好好学,知道了吗?”
“知道了!”
胤祐自己就是个不喜欢死读书的人,辅导弟弟们的功课,一开始很严格,不但要求他们背诵,还会抽查一些字词句的释义。把九阿哥和十阿哥折腾得苦不堪言,每日都在恶补课业。
不过新鲜劲儿一过,他又觉得不好玩,于是就把督促两个弟弟读书的事情丢给了八阿哥。
自己开始跟着傅先生学画画,他的画是傅先生一手教出来的,师徒俩的绘画风格一脉相承,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胤祐临摹他师父的字画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在他小的时候,皇贵妃总会给他画一些简笔画,小动物什么的。
这对他的审美影响相当深远,所以每当他画动物的时候,总会沾染些拟人的神态,眼睛弯弯,嘴角上扬。
傅先生说他这是童心未泯,永远是个赤子。
最终他们也没能在三月出发,因为康熙忽然有点别的事情,浑河挑浚工程完工,康熙带着大阿哥和三阿哥,到天津走一趟,视察河工。
于是,东巡的事情就推迟到了秋天。
对此,最开心的当然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他们的时间更宽裕了,不用临时抱佛脚。
两个人开心之余,开始故态复萌,贪玩又调皮,学习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胤祐吓唬他俩:“你俩竟然还能高兴得起来。这不就说明阿玛不想带你们去了吗?”
十阿哥不懂:“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阿玛带着大哥去了天津。”
胤祐向他解释:“可是东巡的时间延后,你们学习的内容就更多了,阿玛能考的内容也就更广了。”
“所以,你们俩还敢掉以轻心吗?”
九阿哥和十阿哥不说话:“只有乖乖地再努力学三个月。”
等他俩走后,胤祐对八阿哥说道:“三个月时间,足够他们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
八阿哥不得不深感佩服,七哥虽然自己读书的时候是个让师傅们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