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就有一种预感。
再也见不到他的预感,心慌乱如下雨的湖面。
她急了,找到景宁天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喂,陶女神?”电话接听,那边是景宁天的声音,“真的是你吗陶女神?”
“是我。”
“太好了,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郗子桃哭得跟吊丧似得。我就说陶女神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哈哈哈哈。”
“那个,景宁天,你有沈宥的消息吗?”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边一瞬间沉默了下来。
刚刚还欢脱的气氛仿佛下降至冰点。
“怎么了?”陶樱追问,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明显。
“沈老大,他,他去英国了,昨天的飞机。”景宁天声音很迟疑,犹豫着说,“临走之前他让我告诉你......”
那边长久的没有出声。
陶樱急了,“告诉我什么?”
“他让你......”景宁天深吸了一口气,“让你别再找他了,从此之后,各自安好。”
她的心像是被针尖猛地刺了进去,无法形容的疼,疼彻心扉。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自己佯装淡定的声音,“他,知道我在长今吗?”
知道这里地震了吗?
他是不是不知道才那么说的。
景宁天咽了一下口水,艰难道,“沈老大知道的,他昨天就去英国了。”
那边长久的沉默。
“陶女神?”景宁天犹豫着出声。
完了?不会把人家惹哭了吧。
“喂,”那边的电话转到莫子昂手里,他没什么情绪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哦哦,好。”景宁天想起什么一般,“麻烦照顾好陶女神。”
“我会的。”然后对方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莫子昂放下电话,有些忍受不了帐篷里的低气压。
他穿上外套走了出去,外面忙忙碌碌抬担架的医生,与死神争抢时间的救援队,哭声喊声连天。
帐篷外挂着的白炽灯灯泡在夜风中被吹的摇摇晃晃。
他皱眉,烦躁的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块,点了根烟,在黑夜里慢慢抽完。
再回帐篷里时,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打了一瓶热水,将毛巾打shi,抬起床上闷闷地低着头的小姑娘的脸,耐心地一点点给她擦着泪痕。
她像个布偶娃娃一样,乖乖的,不闹也不喊,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第40章 nai油溺樱桃 再遇见
沈宥离开的那年, 冬天,被称作江南之首的木城新年之夜,骤然飘雪。
木城的孩子没见过雪, 深夜已至,大街小巷的人们却兴奋着跑出来看雪。
陶樱起床, 站在窗边,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从夜空飘落, 南郊庄园的千盏守岁灯长明不灭。
一瞬间,她恍惚以为他就在身边。
大雪夜,踩气球, 他抱着她入睡, 给她擦头发, 一帧帧一幕幕过电影般, 无法忘怀。
就连次日一早, 她看到门口堆的歪歪扭扭的小雪人时,都忍不住想到他。
在一起时再绚烂的浪漫也难抵世事无常啊。
她终于是没有忍住,打开手机, 点进朋友圈, 想发点什么,朋友圈最新一条来自“沈”。
陶樱的指尖猛的僵住。
他远去英国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发动态, 简简单单四个字:新年快乐。
配的照片是路灯下的影子,高大的男生旁边是娇小的女孩, 明显能看到穿着裙子,两个人依偎着,像是牵着手耳鬓厮磨。
第二张图是一对儿戒指,放在心形的盒子里, 应该是婚戒,男式的是深海蓝,女士的是樱花粉。
握住电话的手指微微发颤,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下,疼得控制不住眼泪大颗的砸落。
原来心痛的像是彻底粉碎时,哭,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她大张着嘴,眼泪无助的滑落,靠着墙站着。
去年的新年夜,她站在窗边看烟花,他站在她身后。
今年的新年夜,她哭得肝肠寸断。
他也会给别的女孩做饺子,擦头发,穿鞋子,也会把别人的手握住放进衣兜里,也会......
那是她难以企及、念念不忘的少年啊。
再也不可能是她的了。
从今天起,他是别人的了。
而她卑微到,连和他好好的告别都是多余。
陶樱终于理解了小时候表姐总在她耳边念叨的“爱情的最后,是花开两朵,天各一方”,原来真是如此,她不信他的离开,常常一个人彻夜难寐,失眠枯坐到天亮。
眼泪都哭干了,那个说着他懂她的男生却再也没有出现。
后来,她走过许多地方,打过许多场比赛,也去过许多冬季会下着大雪的城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