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既然改口,我自然也要从之。”沈明月笑着垂眸回到。
紫服夫人自然不会诋毁王熙瑾,不然何必带着女儿过来。她今日就是想让皇后明白,这燕王府世子妃之位不能随便决定,但没想到沈明月第一次入宫,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倒落落大方。她不由有些气闷,冷笑一声,“沈姑娘真是伶牙俐齿。”
沈明月淡淡一笑,没有回话,再在皇后面前争辩下去,就有些失礼数了。
刘皇后笑意渐深,这真是出乎意料,沈明月没人提点就能如此行事,那将来撑起燕王府也并非难事。或许这事还真能遂了陛下所愿。
“也是本宫疏忽,你们刚入京不久,恐怕还不认得人,”刘皇后笑着给沈明月和王熙雪介绍,“这位是宁乐伯夫人,旁边是她长女张阳玉。”
“见过宁乐伯夫人和张小姐。”沈明月缓缓起身,朝宁乐伯夫人行礼。王熙雪也慌张站起来,跟着行礼。
宁乐伯夫人对沈明月冷淡颔首,转脸对着王熙雪眉开眼笑夸赞道:“这便是熙雪吧,长得可真像燕王,将来定是个俊俏姑娘。”
沈明月嘴角一抽,这话说可真是亏心。王熙瑾兄妹三人便没有一个长得像燕王的,倒是王熙言跟燕王妃有几分相像。不然韩大儒也不至于几年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谢谢夫人。”王熙雪努力直挺腰板,但还是忍不住偷偷伸手抓住沈明月的衣袖。
刘皇后低头轻抿一口茶,假装没有看见,到底是从小长在外面,礼数上差了些,但冲着燕王叔的态度,她也不会有何不满。毕竟年纪尚小,还能教导过来。
宁乐伯夫人更不会没眼色指责,只是看王熙雪如此依赖沈明月,心中更是憋屈,似笑非笑的说道:“都说长嫂如母,我今日可算见着了。沈姑娘成婚没几日,便得小姑子如此信任,平日怕是没少费心思吧。”
沈明月神色不变,仿佛没听出宁乐伯夫人话中暗讽自己心机深沉。
她不急不慢回到,“成婚前我与夫君都住一个村子,自然常有来往,但没想到您消息如此灵通,竟连我与夫君成婚没几日都知道。”
今日是她抵京第二日,宁乐伯夫人就知道这么详细,看来没少打听,就是不知路上刺客与宁乐伯府有无关系。
宁乐伯夫人神色一僵,强笑着说道:“我只是随处听来的,其余倒并不太清楚。”
“沈姐姐可千万不要误会我娘,”张阳玉柔柔弱弱开口,“王郎君认祖归宗乃是大事,这京中前几日便议论纷纷,我娘大概也是那时听闻。”
刘皇后听后眉眼微挑,语气平平问道:“王姑娘的意思是这京城中都在议论此事?”
“回禀皇后娘娘,燕王爷在我大晋是赫赫有名之人,王郎君又拜入韩大儒门下,因此不少人关注此事,”张阳玉低头垂眸,恭敬答道,“而沈姑娘又是王郎君之妻,遂被多次提及。”
张阳玉眼中闪过暗光,皇室最重名声,若让一农女坐这燕世子妃之位,京中言论怕是不好听。
沈明月面带笑容,仿佛对此毫不担心。王熙雪似有察觉空气中暗流涌动,不禁拽紧沈明月衣角。
刘皇后笑不及眼底,淡淡说道,“是么,本宫倒是不知此事,怕是陛下也是刚刚知道。”
一个两个,心倒是很大......
张阳玉神色一顿,不慌不忙解释道:“好像是安里县那边传来消息,京城这边才得知。毕竟这也是个大喜事,普通百姓怕是没想那么多。”说罢,她悄悄看一眼沈明月,好似这消息就是从沈家传出来的。
沈明月笑了,“民女第一次来京城,也没个亲朋好友,不知京城竟已传开,难怪路上会遇到刺客。”
张阳玉闻言脸色一变,勉强笑着,“沈姑娘来京路上竟遇到刺客了么,这我倒是不知。”
刘皇后轻轻一笑,“可不是,若不是沈姑娘身手过人,连杀几名刺客,本宫那侄儿怕是要带伤上京了。皇上听闻大怒,说要彻查此事呢。”说罢,她饱含深意看一眼宁乐伯夫人,这可是你们主动撞上来的。
宁乐伯夫人脸色略白,强行镇定,“原来如此,沈姑娘真是女中豪杰。”
张阳玉也低头不再言语。
刘皇后满意一笑,朱唇轻起,“母后此时大概起了,张夫人带着张姑娘去看看吧。”
“多谢皇后娘娘,臣妇告退。”
说罢,宁乐伯夫人慌忙领着张阳玉出了坤宁宫。刘皇后跟沈明月闲聊两句,便也让她们出宫了。
回到府中,沈明月找来荣管事,才知宁乐伯府是太后娘家,难怪在皇后面前也底气十足,原来是背有靠山。
后面几日,沈明月留在府中整理账务。燕王征战时收获战利品颇丰,先皇更是多次赏赐,而燕王府又几十年只有一位主子,自然开销不多。所以燕王府虽算不上富可敌国,也是资产雄厚。
只是查账下来,沈明月发现其中硕鼠不少。她放过细微之处,只抓大头,也查出许多问题。她找来燕王府长吏洪骁,洪骁有些愧疚,毕竟之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