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出门洗碗的空当,方寒尽凑到闻雪身边,再次提起早餐时的话题:“哎,说真的,咱们结个伴儿吧。”
闻雪斜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你不是把我的攻略都拍下来了嘛?”
“光有攻略有什么用?你又不会俄语。”
“会英语就够了。”
“又天真了吧?”方寒尽收起笑,一本正经地吓唬她,“俄罗斯人英语很差的!不会俄语寸步难行!”
闻雪碗洗好了,靠在洗手池边,没吭声。
恐吓的效果达到了,方寒尽开始诱惑她:“你看,你给我当导游,我给你做翻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闻雪低着头,默默想了会儿,心中仍有顾虑:“可是,你不是要带你弟弟看医生?”
“半天就够了,之后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怎么样,考虑考虑?”方寒尽的语气很诚恳。
闻雪迟疑着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瞳仁真漂亮,像一池秋水,清澈又温润。
闻雪怔怔地望着他,有一瞬间的恍神,差点就要说出那个“好”字。
好在脑子比嘴快。她蓦地想起这趟旅行的目的,好不容易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浇熄。
她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既然决定要离开,何必再多一份眷念。牵连太多,就扯不清了。
“不要。”
闻雪直视着方寒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
“方寒尽,你走你自己的路吧。我的路,我想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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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跟屁虫
第六日,随着沿途的城镇越来越密集,火车上的气氛也开始躁动起来。
方寒尽出门打了趟开水,穿过走廊时,发现不少包厢都敞着大门,里面的人要么在收拾行李,要么到处晃荡,到其他包厢串门。
总之,每个人都想找点事做,来缓解即将开启异国之旅的紧张期待的心情。
回到自家包厢,闻雪已经将背包整理好了,床铺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件黑色及膝羽绒服挂在床头。
方寒尽放好开水瓶,上下打量着闻雪——她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羊毛衫,修身的设计勾勒出起伏的线条,下身一条深色铅笔裤,衬得她的tun线紧致浑圆,两条腿笔直修长。
她正坐在床上,俯身穿上雪地靴,头发慵懒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只露出一枚挺秀的鼻尖。
方寒尽莫名起了燥火,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那天晚上,她烧得迷迷糊糊的画面,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睡着的时候,就算不着寸缕,也有种天生的脆弱感,像是在海滩搁浅的小美人鱼,让人心生怜惜,不忍亵渎。
而一旦醒来,一切就变得鲜活起来,举手投足间摇曳生姿,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让人忍不住想亲近,想占有,想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直到闻雪起身披上羽绒服,方寒尽的遐想才被迫中止。
她催促道:“傻站着干嘛呢?快到站了,还不收拾。”
方寒尽哦了一声,转身开始收拾行李。
男人办事糙,行李箱摊在地上,什么东西都往里扔,床铺和桌面很快清扫一空。
箱子合起,拉链一拉,任务完成。
床上就剩一大一小两件羽绒服。方寒尽蹲下身,帮方春生穿好,又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看闻雪。
他微微蹙眉,问:“你没有更厚的衣服吗?”
她身上这件,一看就是南方过冬时穿的,虽然看上去厚实,但含羽绒量不高,根本不抗冻。
闻雪摇摇头,不甚在意:“这是我最厚的衣服了。刚刚列车播报说,莫斯科地面温度是零下三度,跟北京差不多嘛,不要紧的。”
方寒尽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过了会儿,说:“到站了我去给你买一件吧。你这身,在莫斯科还行,到了北极圈,一秒钟冻成冰雕。”
闻雪一下子愣住。
他这是默认了他们要结伴同行吗?
不对啊,她昨天明明拒绝了他,拒绝得很彻底啊!
他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死皮赖脸就要赖着她啊?
随着“哐当”的撞击声越来越慢,火车开始减速,穿过一排排低矮的建筑,缓缓驶向终点站。
闻雪决定不纠结这件事了。
某些人就是脸皮厚,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她有什么办法?
她背上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