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只是没曾想微臣的一片赤胆之心竟然会被误会至此,罢了只要皇上以及娘娘完好,微臣便是死也如愿了。”
顾柔惊得哑口无言,拍手称赞,丞相这嘴简直了,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更何况仅仅只是夺权篡位而已。
丞相这话一说出来,完全是阻塞了周暻宸处置他的话,只要周暻宸一想处置丞相,那就得掂量掂量,毕竟一不小心那可就是寒了老臣子们的心。
不得不说丞相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绝。
可周暻宸是谁,既然这里拿捏不了他,自然还有后招。
他将丞相这历年来贪污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都摆在他的眼前,为了让他无法反驳,周暻宸还叫来了证人们,估摸一算,大约数十人。
他就是怕临门一脚会有证人当场反水,因此多找了几个,这样总不能集体反水了吧。
事实正如他所料,即便是找了数十人中间也有□□位当场反水之人,全然不管他们面前是何人,也不管是否犯了欺君之罪,言语之间多数都是维护丞相的话。
而丞相面临数十人的指控,仍旧挺直了腰杆,面不改色,仿佛他们所控诉之人不是自己一般,但只要周暻宸一问,“丞相,这事你怎么看?”
他一定当场反驳,甚至声嘶力竭地说道,“回皇上,微臣冤枉,都是有人蓄意陷害,望皇上不要听信了小人的一面之词便断定微臣有罪。”
……
最后的最后,周暻宸拿出了他谋害自己的罪证,为了更有说服力,他还命人将那些死侍的尸首抬了上来,命丞相上前辨认。
虽然丞相一眼便认出来了,但他仍旧咬死不承认,将装死进行到底。
哼,只要他不开口认罪,周暻宸便定不了他的罪,只要他敢动刑,那他便可说自己是屈打成招的,想必周暻宸也不愿看到这一幕吧。
“怎么,丞相好像不认识眼前的尸首。”周暻宸开口问道。
丞相义正言辞,“回皇上,微臣实在不认得,不知皇上让微臣辨认这些尸首所谓何事?”他装得一脸天真无辜样,就好像压根不知晓这件事情一般。
“不认得吗?”周暻宸皱了皱眉,“那可就难办了,这些可是谋害了令公子的人,本来朕还想问一下丞相,是否认识,也好为丞相报了这仇,可惜……”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丞相心头一梗,脑袋里“嗡”得一声作响,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脑袋中只余下那句话一直在重复着回响,“谋害令公子、令公子、令公子……”
他儿子可不就是苏琼!
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
他不是没有其他儿子,只是这些年因为他的不管不问,大多都被他的夫人,闷声不响给处置了,还有些是还未出生便滑了胎。
而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只是夫妻一场,她也是自己心尖上的人,这才没有过多的计较。
也因为没有计较,导致了自己这么多年只有苏琼这一个儿子,如今自己年岁已高,自然已是过了那个年龄,他是有心也无力了。
可现在……
不,等等,不可能,这些是自己的人,绝对不会对苏琼动手,所以这绝对是周暻宸的计谋,绝对是!他不能承认,不能认输,只要认了,那便真的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丞相扯了扯嘴角,僵硬地笑了,“皇上这是在说笑呢,琼儿自小乖巧懂事绝对没有在外寻仇,况且微臣在进宫之时,琼儿还在屋内读书习字,他还在……”
见丞相敬酒不吃吃罚酒,周暻宸决定给他致命一击。
于是他命人将苏琼的尸首也给抬了上来,正大光明的摆放在丞相面前,甚至还好心般的将尸首上方覆盖的白布给撩开,直接让丞相面临苏琼的惨状。
他身上的伤口错综复杂,有刀伤、有剑伤、有砸伤……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他青黑的嘴唇,那时中毒的表现。
丞相连滚带爬来到了苏琼身边,他颤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苏琼的鼻尖下想要感受着他的呼吸,可惜令他失望了。
“不不不,”丞相猛地往后倒退,眼神呆滞,嘴里开始胡言乱语,“这绝对不可能,你们在骗我,是你们在骗我,这绝对不是琼儿,他不是,他不是我的儿子!!!”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想要将苏琼尸首挥开。
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尸首依旧一动不动地摆放在那里,刺激着他的眼眸,让他几近崩溃。
周暻宸:“丞相,节哀,”接着他扔出了一块腰牌,“这是我在他尸首旁发现的。”
丞相瞥了一眼,就这一眼让原本停歇的他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可能,这是我府里的腰牌,他们两人也是我的死侍,绝对不会杀了琼儿的,对,不是他们,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
他突然死盯着周暻宸,“一定是你发现我派人追杀你,于是就杀了我的琼儿!!!”
这逻辑在丞相的脑海中一下子顺了。
周暻宸很无奈,莫名其妙身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