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你怎么样了?”
林泽文听到动静赶忙从书房出来,看见摔在地上装着衣服被褥的木盆,哪还猜不到,是张氏趁他闭门读书磋磨许宛做活了。
“宛儿,是不是娘她为难你了?”林泽文怒从心起,当下便要去找张氏理论,许宛哪敢让他去,连忙解释,
“没有,是我见伯母辛苦,自愿帮伯母做活的,你别娶为难伯母。”
“宛儿,委屈你了。”林泽文怜惜地握住她的手,见她一双芊芊素手被水泡得皱巴巴的,顿时有些心疼,
“正好我读书有些乏了,走,我随你去胭脂铺子买些护手的油膏,宛儿你的手最是娇嫩,可别伤了手。”
“泽文,你对我真好。”
见他如此体贴,许宛心里很是感动,满眼情意随林泽文一起出了门。却不知,在她与林泽文情意绵绵刚踏出大门,这些天一直躲在暗处满身Yin翳的年轻男人正满脸仇恨地盯上了他们。
张弃目眦欲裂看着许宛与林泽文亲密,心里的嫉火与怒火几乎要把他点燃。许宛在他心目中是宛如神女般纯洁无瑕的存在,在许宛眼前,他一直自惭形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敢如同Yin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地里偷偷注视她,守护她,深怕玷污了她。
可谁知,林泽文竟然引诱了她,让她堕入了凡尘,染上了污秽。当张弃听到流言,得知许宛与林泽文的私情的那一瞬间,张弃便打定主意要报复林泽文。
他眼睁睁看着林泽文把许宛骗进了林家,想着他们朝夕相处,张弃的心就仿佛在滴血。他日夜守着林家,等着林泽文出门的机会,如今终于等到了!
此时正是午后,街道上没几个行人,待林泽文与许宛行至一僻静巷道时,张弃握紧了藏在袖间的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之色,狞笑着冲了过去,
“林泽文,你不得好死!”
林泽文猛然听见自己名字,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张弃一脸疯狂仇恨,提刀朝自己冲过来!
林泽文心下骇然,下意识抬手去挡,“唔——痛!”林泽文只觉一阵剧痛传来,格挡的手腕外侧被锋利的匕首划破,鲜血迸溅!
许宛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傻了,待她看清来人的面容,顿时失声尖叫,
“张弃?!怎么是你?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张弃没想到许宛竟然认出了自己,看着捂着手腕哀嚎的林泽文,本想再次上前。可许宛那视自己如恶魔般恐惧害怕的眼神如同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张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踌躇片刻,最终仓皇而逃。
许宛见他逃了,这才稍稍冷静了些,转头去看林泽文,见他衣袖几乎被鲜血染红,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这伤到的可是右手,再过几日就要乡试了,泽文伤了右手,还能下场吗?
想到这,许宛心中一颤,小心翼翼掀起衣袖去看他的伤口,“泽文,你怎么样了”
当发现伤口足足有一掌长深可见骨时,许宛顿时脸色惨白,摇摇欲坠,伤口这么深,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连提笔写字都有妨碍。
林泽文见许宛要晕,本就因疼痛难忍而烦恼的心更加暴躁,第一次对她生出不满。
“宛儿,别愣着了,快找大夫!”
“对,找大夫,泽文,你一定会没事的。”许宛方才如梦初醒,慌忙扶着林泽文找了最近的医馆看诊。
“大夫,我这手怎么样了?对日后可有……可有影响?”
林泽文见为他包扎看诊的大夫面容严肃,眉头紧锁,一颗心彻底沉入了谷底。要知道,过几天便是乡试了,虽然在受伤时便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自己可能错过乡试。但到底还是心怀一丝侥幸,万一伤的不重,万一大夫医术高超呢?
“这……”大夫斟酌了一下语气,委婉道,“这伤势深可见骨,伤到了筋脉,日后可能、可能会对提笔书写有些妨碍……”
什么?
林泽文如遭雷击,完了,全完了!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便是错过这次乡试,谁知竟伤得如此之重,对日后书写都有妨碍!
想他七岁开蒙,一心寒窗苦读只为求取功名。只因字是人的面门,面字如见人,一手好字对科举颇有益处,他便勤学苦练,不知废了多少笔墨,磨秃了几块砚台,才习得一手为人赞叹的好字。
想到这,林泽文心痛得快要滴血,他强自压抑住情绪,待大夫处理完伤势,拿了药雇了马车回家。一上马车,林泽文强装淡然的面容变得压抑扭曲起来,
“宛儿,你告诉我,”林泽文脑海中闪过许宛一眼认出对方,叫出他姓名时震惊的模样,他定定看着许宛,逼问道,“张弃是谁?他为什么要来杀我?”
许宛看着林泽文充满了恨意压抑扭曲的脸,一时竟有些心虚。在认出张弃的那一瞬间,许宛便隐隐猜到了,张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要杀泽文的。
张弃可能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当她在书院被别的姑娘挤兑了,或是欺负了,第二天她总是能听到她们出糗或倒霉的消息。每年节日生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