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人亲眼看到了,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转瞬即逝的裂痕。”童殇的表情,凝重间还带着些许尴尬,似乎连他自己都不太能信这番话,可是毕竟是一件大事,他也不敢替弥修自作主张,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叫回来了。
弥修的反应果然也没出他所料,眉头一皱就不开心了:“啊?这算什么大事?你耽误我和阿贝愉快的二人世界,就是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冕下,”看到童殇难堪,嘉蓝马上也站了出来,“其实在我离开北部山脉之前,极北之地的上空就已经有了异样了。我在那里待了很久,一直都很正常,异样是在我快离开之前才出现的。现在想来,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弥修扁着嘴,就算真的有事,也没人告诉他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互相干看着?
沉默了许久,阿贝缓缓开口了:“极北之地。”
参政院里都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学者,听到阿贝开口,其中一人忍不住接茬儿:“阿贝大人,您应该没有忘记那件事吧?”
看到阿贝缓缓点头,弥修追问道:“你们不要打哑谜好不好?阿贝,你知道什么?”
阿贝想起了那张毫无情绪的脸,那是他见过最不像人的人,顿了顿开口解释道:“二十多年前五大家族开战时,伽曼洛的首领曾经意图召唤异界的怪物摧毁世界,所幸后来被宫岚和维克阻止了。不过当时他选择的最终召唤地点就在极北之地,假如那里出现了类似裂隙的现象,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弥修沉思了片刻,虽然半懂不懂,但还是明白了一些:“那个首领还活着吗?”
“没有,”阿贝摇摇头,“被阻止之时,他选择了为信念殉道。”
“那这就奇怪了,”弥修费解道,“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有问题岂不是早就爆发了?既然那个首领已死,为什么现在又有了裂隙?”
童殇也没经历过当年的事,只是在参政院的一致要求下才给弥修写了信,现在他也意识到了严重性:“冕下,无论起因如何,现在出了问题就要想办法解决,而且这么蹊跷的事,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为之。”
这一年以来,虽然法里斯的行为收敛了很多,但最听不得的话就是有人和神教不对付,马上义正言辞道:“冕下放心,任何胆敢与神教为敌的人,我都绝不放过!”
弥修看了看阿贝:“所以,咱们要去极北之地看看吗?”
阿贝没有开口,只是慎重地点了点头。看到他这幅神态,弥修心里也略微有些不安,阿贝是亲身经历过当初的人之一,而且他本人并不是妄自菲薄的性格,现在表现的如此凝重,弥修也做好了应付麻烦的准备。
不过连联盟军这么大的麻烦都解决了,一个小小的裂隙又算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刚刚赶回帝城没多久的弥修,就带领着神教的诸位高手以及大量部队,浩浩荡荡从北上了。北方除了鲜少有人问津的雪城和极北之地外空无一物,谁也不知道神教这是抽哪门子疯,许久没有经历战火的人们有些惴惴不安,一时间倒还流传出了不少闲言碎语。
不过这仅仅针对于帝城附近,大部分人还是忙着过自己自给自足的小日子,亦或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城镇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谁也不会对那个角落里的小乞丐多看一眼,况且还是那么吓人的乞丐。
乞丐脸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疤,看了就让人心生厌恶,浑身脏兮兮的,又不能开口乞讨,自然只得饥一顿饱一顿地度日。
此人就是法里斯少爷的随从,小哑,当初法里斯拿着家族标志冲出了福光城,胆小的他就乖乖听话躲到了外边,后来随着战事越来越混乱,他也跟着人群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虽然现如今他满可以回去找法里斯,但他一个人人都不待见的哑巴,消息太闭塞了,他并不知道战争早就结束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不知道法里斯还派人去福光城附近找过他,他只能一个人在外流浪。
好在小哑找到了一家餐馆的后巷,这里每天都会丢弃不少的剩饭剩菜,好歹能填填肚子。
夜色渐渐深了,这里远没有千里之外的帝城那般热闹,月亮越过树梢时,路上的行人就所剩无几了,餐馆也即将打烊,后巷里传来一声闷响,是扔剩饭的动静,好像在通知小哑可以开饭了。
小哑抬起头,目光怯懦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很不讨喜,除了法里斯也没人喜欢看他,所以哪怕是吃一点别人不要的食物,小哑也不敢让任何人看到。
各种剩菜和酒水都堆沏在一个桶里,其味道可想而知,可小哑当然不会在意了。不过,就在他打算大快朵颐的时候,黑暗的巷子里突然传来慢吞吞的脚步。
小哑马上蜷缩在墙角,借着微弱的月色,他看到了一个身形摇晃的壮汉,似乎是喝多了酒,走起路来不少很协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小哑大气也不敢出,只敢在内心祈祷这个壮汉赶快离开。
可是偏偏事与愿违,壮汉摇摇晃晃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