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童殇不是个小器的人,他也知道弥修是有口无心,所以并不生气,只是苦笑着说:“哪儿有那么容易啊,湖里到处都是乱游的鱼,太难感知了,我还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且一旦我集中异能的时间久了,就开始头晕乏力,一点也没有你当时那么顺利,我还挺羡慕你的。”
有了比较,弥修这下才知道自己在天赋上占了多大的便宜,童殇在异能学院的学生里也属于天赋极高的人了,结果自己比人家还强了好几个档次。异能集中时间久就会头疼的问题弥修并不存在,之前他的异能就多的用不完,现在更是如此,格外的招人恨……
弥修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马上问道:“哎班长,你和嘉蓝不是有点矛盾吗?而且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突然又提起他……”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童殇马上摇摇头说。
弥修点点头,已经有所成长的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过既然童殇不想多说,他也不会继续问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湖边一个在树下,各自进行着修炼。弥修强迫自己的心静下来,但这种事越强迫就越适得其反,越坐越心急火燎,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反正就是心静不下来。弥修不知道石蚕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反正他着实体会了一把如坐针毡的滋味。
“啊,好无聊啊,我无聊得要飞起来了……”
“想吃东西……”
“阿贝现在在干什么呢……不过阿贝好漂亮啊,尤其是昨晚,嘿嘿嘿……”
弥修心里胡思乱想着,坐姿也不再端正了,斜靠着树干瘫坐在地上,眼神落在童殇独自蹲在湖边的背影上,开始脑补他和嘉蓝的狗血大戏。
弥修正想着,石蚕就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领悟的如何了?”
弥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下意识地坐端正后喊道:“师父!我不行啊,话说您到底让我练什么啊,静心是什么意思嘛!?”
石蚕一脸的讳莫如深:“这种东西只能你自己领会,不可言传,莫要毛躁。”
说完,石蚕就不再搭理弥修了,而是走到湖边开始嘲讽童殇:“这都多久了?你是要等到湖里的鱼死完才能得出答案吗?”
童殇一直在跟着弥修训练,虽然石蚕对此没有极力反对,但大部分时间也无视童殇这个人,鲜少会指点他一句半句,现在开口大概是真的忍不了了。毕竟弥修这种天赋优异的学生带久了,一般的天才在石蚕看来也成了榆木疙瘩。
“抱歉,石蚕校长。”童殇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
要说起来,童殇也算是从小饱受赞誉,来学院之前从未被人当作蠢蛋嘲讽过,但见识过很多的童殇很清楚,石蚕是绝对有实力看轻他的。
“每个异能者都不同,没有别人的条件就做不到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这很正常,这个时候就该换一种思路了,想想自身的优势,更要思考自身最缺乏的东西。”
石蚕这番话虽然是对童殇说的,但弥修总觉得也是在暗示他。
石蚕说完就又一次打算走人了,不过路过弥修身边时他停下来说道:“静下心来,别让我和阿贝失望了。”
听到阿贝两个字,弥修立马就有了Jing神头,再次端坐起来。
自己最缺乏的东西……自己最缺乏的到底是什么呢?弥修在苦思冥想,另一头的童殇也是若有所思,他的异能力远远不及弥修,做不到大范围的Jing确感知,那他能根据自身情况找到另一个突破口吗?
石蚕并没有走远,而是绕路来到了湖边林子里的那栋阁楼上,弥修第一次看到阁楼的一角时还很好奇,这里其实是石蚕校长休息的地方。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阿贝居然没有在神王殿处理政务,而是站立在阁楼的窗前,透过面具和斑驳的树影远远望着一脸困惑的弥修。
没有外人,石蚕也懒得行礼了,随意坐在一张椅子上说:“阿贝大人对弥修,还真是上心啊。”
“彼此彼此吧,”阿贝收起目光回过头,“不过你这最后一课到底是怎么想的?心如止水,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有几十年是不可能做到的,况且即使达到了这个境界,想要保持也并非易事,你这不是在刁难弥修吗?”
石蚕摇摇头笑了:“阿贝大人,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可现在看来似乎真的是这样,关心则乱啊。”
阿贝看着他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石蚕继续笑道:“谁说我要他做到心如止水了?近百年来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您一人,连我都难以企及。一个师父确实应该让学生超越自己,但却不能妄言教导学生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
“那你这是为何?”阿贝不解道。
石蚕笑意更甚:“阿贝大人,您可不如以前聪慧了啊……咳,与其强行攀登不可企及的高峰,认清自己改善缺陷岂不是更简单、更有用一些?说白了,最后一课的目的,就是让他明白自己是做不到心如止水的。”
阿贝这下了然了,说道:“石蚕,让你当校长真是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