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迟迟不接，她习以为常，熟练地扭开盖子，递到他嘴边：“喝吧。”
足足过了一分钟，见宁婠婠没有丝毫退让，江漾这才无奈接过。
他灌了一大口，碎发因为抬头而晃动，忽地甩落几滴汗珠。水的冰凉从喉间蔓至胸膛，那股子焦躁的热意瞬间消失殆尽。
宁婠婠默默看着，觉得这个时机很好，终于问了内心深处的问题：“喂，江漾，你讨不讨厌我啊？”
江漾闻言，皱了皱眉，许是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这个话题有点小羞耻，他别扭地别过了头，闷声道：“不讨厌。”
他怎么会讨厌她呢？
只是这样的她让他患得患失，冥冥之中总觉得会流失。
他不敢肖想，但也渴望。
宁婠婠听到满意的回答，不禁弯唇一笑。
果然不能信那人说的话。
＊
是夜。
到了晚自习，鸣蝉声比白天微弱许多，窗外早已漆黑一片。教室里也凉凉得十分令人舒适，微黄的灯光下，同学们埋头写着作业，四周是难得的宁静和温馨。
宁婠婠张望了一番，见没人盯着他们看，这才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了包里。
江漾默默停住手中的笔，认真看她掏了又掏，足足掏了十几分钟，仍旧什么都没掏出。
是给他的礼物？还是……
江漾松垮地撑着下颌，平静无波地看着她的侧脸。
过了半晌，宁婠婠这才掏出厚厚一沓纸，甩到桌上的那瞬间，她迅速拿打开的物理书给盖住了。
第15章 别再跟着我了
江漾一愣，收回了撑着下巴的手，神色复杂地看着宁婠婠做贼一样的Cao作。
突然，她扭头看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江漾警觉地躲开目光，长睫微颤。
这时，宁婠婠一字一顿地用气音说：“给……你。”
边说还边用手指了指桌上那厚厚的一沓试卷。
所以说，这是给他的礼物？不是他多想？
当宁婠婠把厚得可以砸死人的试卷挪到了他的桌子上时，少年呼吸一顿，瞳孔地震。
她小声地说：“写着试试看？我觉得吧，这题设得十分巧妙，而且每科都有。”
江漾认真地翻了翻，上面的题目都是学过的，可是看到它们后，脑海里的记忆不可避免的深了许多。
或许……真的有用？
“这样吧，每天晚自习写一张每科的试练题，六七张的样子，我相信你！加油！”宁婠婠朝他比了个大拇指，笑得灿烂。
她就不信这样还不知道这个道具的用法，想让她用一积分买译意，那是不可能的。
江漾没说话，他先是扭头深深看了眼宁婠婠，这才默默地拿笔开始写试卷。
宁婠婠闲着没事做，开始做攻略计划，再记录一下账本。
九月过了快一半，系统局给的生活费却被她用了一大半，剩下的钱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用了。
除开自己的生活费，买书的费用九月初交了，后面的十几天吃点馒头压压肚子吧，毕竟还要留点投喂江漾。主要是那几箱医疗物品费了点钱，还有那个猫咖店长她也给了一千，让她打给江漾。
按理说，她也没奢侈到买过什么。
纸片人喜欢喝的nai茶她从没喝过，还有，除了和林提她们吃了次稍微贵点的午饭，别的时候都是简简单单吃的。
这么一想，她还蛮勤俭的。
宁婠婠嘿嘿一笑，开始埋头奋笔疾书，认真的样子和“唰唰唰”的声音让江漾频频侧目。
她这么努力学习，那他……
江漾看了眼桌上的试卷，敛了敛眉。
那他需要加倍努力了。
＊
就这样平静过了几天。这几天的晚自习江漾写完试卷，就用剩下的时间给宁婠婠讲解她不懂的题目。
晚自习过后，他就简单吃个饭，再到何叔的烧烤店帮忙。
这天，宁婠婠照样偷偷摸摸跟着江漾，虽然这几天崽崽安安全全的没被打，但是她不能掉以轻心，总觉得这宁静的湖面下可能暗藏一群黑乎乎的凶兽，而且可能就要一跃而上，撕咬着他。
霓虹灯光闪耀着，长长的街道被白晃晃的路灯点亮，一群洁白的小蛾子被灯光吸引着，飞到了灯罩下面。
宁婠婠屁颠屁颠跟着江漾，从宽大的柏油大路一路跟到了街头小巷。
突然，少年停下了脚步。
短暂的沉默后，他叹息了一声。
“宁婠婠，别再跟着我了。”江漾眸光沉静，没有回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疏远。
宁婠婠脸色一变，他知道她跟着他了？
静了一会儿，见他一动不动，宁婠婠这才确定他真的是对她说的，不是开玩笑。
宁婠婠无言看着他单薄的背影。
的确，要是有人一直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