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侧脸鬓角的碎发,柔美如斯,更撩sao得他心火难耐。
“陛下…臣妾不是幺妹。”
她话说得果断,他听得也十分清楚。他抬手将那小脸扶了回来,撞上那双温热的双眸,他方更确认了些,“朕知道。”
他不知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许是在陆月悠进宫之后,许是更早。阿遥是他遥远的念想,可他的皇后,温热而真实,如坠落的星辰般,颗颗炽烫入心底。
他吻了下去,克制着心口的颤动,浅浅尝到那滋味,便很快将人放开。“你休息吧,朕还有许多奏折未看完,看完了便回来。”
等人出了寝殿,星檀却有些睡不着了。许久未经情爱之事,她耳尖有些滚热。皇帝是什么意思?好似是并不当她作幺妹的意思。
可她终忘了问,他手上的玉扳指,为何从不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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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府办差迅速,不过第二日,便将王二的妻儿接入了宫中,详细审问。
消息传来养心殿,皇帝震怒。
那王二之妻胡氏,将矛头直指皇后。与内务府的供词上竟说,王二前几日曾回过家,还带回来了三十两金子,道是皇后身边的江总管给的。让她拿着钱,好生照料三岁稚子。
内务府自请了江羽过去对质。然江羽镇定如斯,那胡氏所说毕竟也只是一面之词。即便胡氏没说谎,说谎的依旧有可能是已经死无对证的王二。
江蒙恩自与内务府道出,皇后交代过华庭轩,表演中不得有火光之事。若真是皇后让人给了王二金子,岂不自相矛盾。
事关皇后,内务府自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好交于皇帝定夺。
凌烨自是不信胡氏的话,只将内务府训斥得一通,下令再次详细查过。
星檀在养心殿休养得几日,太医院除了每日的药汤,朝晚还顾着一日两顿的补品。
她身子寒凉,自是那些避子丸落下的。调理得近三月了,这小日子依旧难过,听闻李太医那边也受了不少皇帝的追责。
皇帝依旧不大得空闲。一日三餐,却总寻着她一起用。其余时候,都在前殿内办公,只每每入寝,将她窝着怀里,似抱着只笨笨的兔子。
星檀渐渐住着习惯了,也理会不得什么规矩。让江羽和桂嬷嬷从承乾宫,将自己的用度接过来不少。头面棉袄,狐裘寝衣,摆着皇帝的寝殿一角,三五个大箱。皇帝却也见怪不怪。
连着下了几日冬雨,天终是放了晴。可皇帝待她如下了禁足般,每每见她出来走动,都会将她抱回寝殿,不让她沾染寒气。
这日晚膳后,皇帝却是一反寻常。寻得件新作的狐裘,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方又牵着她去了养心殿外稍作走动。
晚风依旧有些冷,却比那些逢雨的日子要好了许多了。
星檀脚程慢,虽被他牵着,也总坠在他身后。
皇帝出来前,亦披了一身墨色的狐裘。他比她高了许多,被灯火耀着的身形轮廓,如山棱般替她挡去了北边的风。偶有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嘴角也总抿着一抹笑意。
她想起十二岁时在山谷里那位持剑的少年将军。英姿勃发,意气傲人。半边面庞沾着山匪的浓黑的鲜血,她却一点儿也不害怕。那是大周的骁将,是守护着她和祖母的人。
她坚信着那一场美梦,直到真正嫁入了皇城,成了他的皇后…
皇帝牵着她上了如亭,一间二层的小亭,立在围栏后,能看到御花园全景,还能远眺澄湖。儿时阿兄伺候元惠皇后,也被许着带她来过这二楼高处玩耍。
将将站定,皇帝便伸手来捂起她的耳朵了。
远远澄湖上,泛起阵阵火光。层层叠叠的烟火沿着水中栈道,腾空而起。艳彩的光泽,让人兴奋不已。她惊喜望向身后的人,却听他道。
“山西那边进贡来的烟火,留着些新年用。其余的,与你先一饱眼福。”
惠安宫离着澄湖近,婢子嬷嬷们听得动静,各个儿坐不住,要往那边去看看。长孙南玉亦凑着过去,方听得蓝公公打听得来,是皇帝与皇后设下的烟火…
长孙南玉觉着好笑极了。宁妃用尽心机,陛下却哪里对皇后生了疑。宁志安的女儿,到底是个不上道儿的。
高处风大,呆不得多久。那烟火也不过持续了小半柱香的功夫。星檀便被皇帝重新带回了养心殿。
临着寝殿不远,是养心殿的浴殿。修葺的工匠别出心裁,引了一道儿温泉水,作了天然的浴池。
星檀小日子里畏寒,不敢沾水。每日只让桂嬷嬷擦身梳洗。今日得了皇帝的许,方用起那浴池里的温泉水来。加上今日殿内多置了几炉炭,便也不会觉着寒。
纱帐落在浴池四周,婢子们都被她支开去了外头。香炉缓缓燃着那果木香,一旁嬷嬷也早备着两杯冷茶。
凌烨吩咐人侍奉皇后去洗浴,自己却独子入了后殿。
后殿内并未点烛火,东厂华清躲着窗外的月色,将自己安置在无光的角落。身为暗卫,他早就习惯了如此。见皇帝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