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我哥戴上这绳子,你们会觉得他圣洁不可高攀,换做我戴,你们只会觉得我非主流中二病。”
顾晓晨又笑,祁年这自我认知可真够准确,瞧他这身行头,可不就是非主流吗?
包厢吵闹,孟昭握着手机,时不时就会看一眼祁汀有没有回她微信。
这种场合,祁汀一般都是临近结束才会过来,也不是他摆架子,他知道自己在,祁年这群朋友会玩得不自在,索性也不来当这个扫兴的人。
得知他快要到时,孟昭就出了包厢去会所门口等他。
天空依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门前车来车往,没有一辆是孟昭所等待的。
夜风灌入她的手臂,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昏暗灯光,她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就漂浮到了在C大和祁汀相遇那天。
当时也是这么大的雨,她站在狭窄Yin冷的楼道,被冷风吹得有些狼狈。
那时等待的心情和此时全然不同,前路漫漫,看不到胜利的曙光,不像此时,心中笃定,不管自己站在这里多久,都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熟悉的车子停在了孟昭前方,泊车员动作迅速,撑着伞走了上去,祁汀打开车门微微低头迈下车,脚上皮鞋踩在小水洼上,溅起了朵朵水花。
两人隔着细密的水帘遥遥对望,目光相触,又不约而同的勾起了嘴角。
祁汀踏上台阶,伸出冰冰凉凉的手牵住她。
孟昭依偎着他,“我等了好久,你怎么才来啊?”
祁汀牵着她慢慢往里走,嗓音像是被雨水浸润过:“玩得不开心?”
孟昭出了门就成撒欢乱跑的野马,嘴上说得甜蜜,心里却不知把他抛到了哪个角落,今天还知道出来等他,也是稀奇。
孟昭否认:“当然不是。”
正是因为玩得开心,所以才会一直想他。
热闹的名利场里,祁汀往往是那个置身事外的人,在某些时候,他的确显得不太合群,孟昭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她发现,祁汀私下并没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私生活干净无聊,就连亲弟弟的生日聚会,他也是极少参与。
孟昭以往出去玩时,从来不会多想,只是今天看着祁年被一群朋友簇拥时,她不知怎么有些心疼祁汀。
这股心疼来得莫名,她也深知这是祁汀自己的选择,但心里免不了会冒出一些想法。
这些偏离事实的想法,经过孟昭层层加工,祁汀在她心中瞬间就成了一个孤独的小可怜。
毕竟祁汀的世界只剩下了她,她觉得自己应该对祁汀再好一点。
原本这话是憋在了心里,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嘀嘀咕咕的说了出来。
听到孟昭那句“你的世界只剩下我了”,祁汀似笑非笑:“你想太多了。”
话说得委婉,但孟昭分明从他眼里看出了“你倒是会为自己加戏。”
孟昭也明白了,她对祁汀就不该有什么恻隐之心,这男人天生就这副死样子,你心疼他孤独,他却只觉得你吵闹。
面对祁汀,她可劲造作就对了。
两人进去的有些晚,包厢里不知是谁仗着光线黯淡起哄,要祁汀自罚三杯。
鉴于刚才的开罪,孟昭并不打算替他解围,喝了口白桃汽水,学着祁汀刚才似笑非笑的样,看他如何应对。
祁汀扫了一眼桌上的烈酒,淡淡应道:“等会儿要开车,喝酒就免了,我以饮料代酒,陪你们喝一杯。”
孟昭挑了挑眉,她怀疑若不是会所不提供祁汀常喝的茶,他可能就要以茶代酒,蒙混过关了。
似乎怕祁汀下一秒就反悔,听到祁汀说要用饮料代替时,她比起哄的人还要积极,将未开封的可乐罐子递到祁汀手中:“喏,给你。”
祁汀迟迟未接过,就在孟昭以为他要反悔时,他看了一眼孟昭手上只剩一半的白桃汽水,微微一笑,伸手拿过。
在孟昭瞪圆的眼中,他将易拉罐送到自己嘴边,就着罐子上那个浅浅的唇印,喉结上下滚动,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白桃味道清甜,但也无法阻止汽水的刺激,孟昭知道,祁汀极其不喜这种味道。
他这会儿面色平平,喝了两口脸上也未露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孟昭问他:“味道怎么样?”
祁汀盯着她水润的唇瓣看了两秒,意有所指:“很甜!”
可能是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孟昭又听他道:“我很喜欢。”
包厢人声喧哗,无比吵闹,两人说话声不大,除了彼此也没人听见。
幽暗灯光掩饰住了孟昭发烫的脸,她小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似乎对祁汀的“流氓”行径格外苦恼:“你好烦啊。”
这话祁汀并不往心里去。
他知道自己的太太格外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他好烦,小拇指却迫不及待的勾了上来,和他紧紧缠在一起。
而他,为之沉溺,并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