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想要跟自己一起走,于春现在也可以顶事了。但一下子走三位,总理府忙不过来。
齐锦思考片刻,建议道:“不能一起走,但可以先把孩子们带走,这样她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帮助培训新人。庄里毕业的那些小少年们,再多磨炼一番,已经可堪大用。”
雁洛兮一口气忙碌了数日,才梳理好这边的事务。
一个初夏的早上,天还没亮,她就一个人迫不及待地骑上五月的奔腾,向着盛京皇城而去。
大妞负责带着孩子们、家眷们和千人护卫坐船慢慢走。
紧赶慢赶,十日后,雁洛兮终于回到了盛京城,风尘仆仆地赶到家,结果一个都没在。
她连梳洗都没顾得上,就直奔了皇宫。
阿音正在上朝。阿爹带着孩子们去了皇君的仁明宫。舒夫子受翰林院邀请去国子监讲课了。
别说,还都挺忙的!
穿过三品文武大臣才能走的品级桥,雁洛兮手里拿着域外王的牌子,便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金銮殿前,两边有重重侍卫站岗,却没人敢拦着她。
域外王最近在朝堂上,与好几位大臣干上了,千万别惹,否则怡世子敢到前殿来闹!
最近礼部和御史台,合起火来抨击男子干政,善妒……矛头直指域外王干:身为嫡皇子阻止远在边关,需要人照顾的妻主纳侍,就是善妒!如何成为天下男子的表率?!
这些进士及第,均巧舌如簧,还真说服了不少朝臣,转移了贯道夫掌兵北伐的议题。
不管这些人怎么说,沈音沐好像老禅般镇定。安静地站着,任她们吵吵去。等都说完了,他不卑不亢地问:“我家妻主是找了王大人哭诉,还是寻到谢大人申诉,说本宫不许她纳侍?”
那人刚想反驳,英侯一个箭步出列指着那官僚,嗤之以鼻:“域外王,何出此言!瞧她读了几本书,满嘴只剩之乎者也,连句正常的人话都不会说,雁小友才懒得搭理她呢!跟她诉纳侍之事?太可笑啦!”
有捧场的大臣,尤其武官们,刻意出声嘲笑。
这些日子的朝议,皇上快要被烦死了,所以沉默着没给意见,大伴伴扫了皇上一眼,心领神会,宣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音沐转身随着朝臣往外走,今日又是无功而退。朝堂上做事的人少,推诿扯皮的人多。
“大公子,莫要与这些小人置气,咱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英侯几步赶上来,为沈音沐打气。
沈音沐点头,痛心疾首:“陛下用荫补入仕者指挥前线,才有了贯道夫的胡乱指挥,导致西军名将皆战死于安城之战,朝堂两万Jing骑,全部阵亡。如今还敢给她十五万大军北征,简直是……”
两人正说着,就听殿外沈言大嗓门:“还知道回来呀!我表弟日日被人诟病,很安心吗?!”
沈音沐心头猛地一跳,快走几步,就见玉阶下,妻主倚着汉白玉栏杆,若有若无地看着他笑。
沈音沐心中最柔软的一处,突然就涨得酸痛。
手轻轻握成了拳,腿如灌了铅,他一步都走不动了,口气很平淡:“妻主,你回来啦!”
听到他声音里全是颤音,雁洛兮赶紧拾阶而上,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柔和地说道:“嗯,特别想你和孩子们,就赶回来了。”
“雁小友,西边都安顿好了?”英侯满脸惊喜,好像一下找到了主心骨般兴奋。
“英侯也看到了,咱们在西紫经营了这些年,算是打开了局面。虽然胡人很难信任咱中原的谋士,但她们信咱们的技术,也信了咱真心想要帮助她们活命的心。”雁洛兮高兴地给了英侯一拳。
又悄声说:“休沐带大家伙过来聚聚,我先带阿音走了,看他瘦的,心疼!”
英侯哈哈大笑,斜扫了一圈看热闹的大臣,酸了吧唧的说:“雁小友,你可不知呀!一帮子酸儒整天在朝廷上弹劾大公子,说是不给你纳侍,哎呦喂,那叫一个凶!
“谁这么闹腾呀?英侯给我列个单,明儿我叫了官媒去她家,把她儿子给抬过来,咱西套五城全是残军,正缺夫郎呢,赏给她们也算人尽其用了!”
周围哄笑声四起,明显的幸灾乐祸!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几位,躲到人群后不敢露面。
沈音沐脸庞红扑扑的,沉默着半倚在妻主身上,紧握着妻主的手,感受着那魂牵梦绕的思念,顺着指头传遍了全身,他需要用甜蜜,去抚慰思念的疼痛。
轻抚着他柔顺的长发,雁洛兮轻声:“阿音,妻主日夜兼程,饿惨了,回家吃饭吧。”
沈音沐柔声:“去君父宫里吃吧,孩子们和阿爹都在呢。”
深深吸了口气,雁洛兮看着面前夫郎静美的面容,突然就发现自己心境中,所有的柔情都是为了这个人。他是她生命中所有的暖,以至于她对这个世界也多了浓浓的爱。
“阿音,看你的样子很疲惫,妻主背你去仁明宫。”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