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世背景都是从旁人口中得知,被人作假也不是不可能。”他靠近,口中呼出的热气撩她耳边的几缕青丝,“娘子嫁过人了?”
“我是个寡妇,膝下有一幼子。”
她不想在他面前输了底气,扬起下巴问道,“你可有喜欢的人,可曾婚配嫁娶?”
“倒是有个年轻女郎,她……”
她夜夜临我梦境,满头青丝与身上凌乱的绸缎缠绕在一起,有时候嘤嘤怪他不想她不找她,有时候和他嬉闹玩笑,美目流光。
但不知她是谁呀。
她就这么缠了他三年,在种种不为人知的往事里伴了他三年。几月前他救下一家商贾女儿,媒婆踏破了门槛想为他说亲都不见心动,那梦里的女郎耽误了他呀。
就在今日他为郡丞治理水患事宜时救下了这样女郎,她是这么的……
然而有些丑陋的Yin私是不能明说的。
郎君理理青衫上的褶皱,让她休息。
郎君走后,盼山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她被赶出去后在府邸里闷头乱窜,已经掌握了府邸主人的好些情况。
“听说他现在在郡丞崔雄手下做事,因为手段和决策效率很受看重。崔雄见他是个又才学的人,屡次向朝廷举荐此人,但是因为有人施压的原因始终不被人看重。”
“那必然是秦遂。”
秦遂爱戴兄长之程度,如何不让人汗颜。为了避免他的兄长再次卷入朝廷纷争,竟然替他隐姓埋名足足三年。只是他明知褚洲在此,还执意要求旸儿送到这边,到底是何缘故?是不是因为他前几日彻底掌握朝廷生死大权,觉得已有能力庇护家人?
“他若再入朝廷,肯定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盼山把头搁在膝盖上,对自己接下来的去向有些茫然,“我们的车马在路上走失,接下来可怎么办?”
盼山其实想更想知道她打算拿褚洲怎么办,可她没这个胆子问。
以芙心里乱糟糟的,心里牵挂着钟离郡的旸儿,旸儿有没有乖乖吃饭乖乖睡觉,旸儿的病好些没有,褚洲有了喜爱的女子……
她脸色一变,努力把他的身影从脑海中驱逐,“若我们的人从土溜里逃生,或许能折回来打听我们的下落……或许宋璞玉见我们迟迟不来,会答应我们的消息,只是太耗费时间了,褚洲如今有了喜爱的……”
以芙的脸猛沉下去。
盼山追问,“他怎么了?”
“他、他与我们不相识!”
盼山哦一声,失望地闭上嘴。
她见以芙讲话还是瓮声瓮气地,便又去厨房里煎了一贴药。她看着以芙捏着白瓷勺,心绪浮沉。
……
隔天,盼山打听到褚洲的许多事。
从前那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居然在下人眼里是个小白兔一般可怜的人物。吴管家和贴身的书童口中啧啧有声地叹他“心软”“仁慈”“温良。”
“你信吗?”
盼山摇头,“我是不信的。”
以芙心里有了计较。她的人至今没有找上门来,大概率实在那场天灾里殒命。她现在满心眼里都是病了的旸儿,想早些到他身边去,既然褚洲在下人面前装成那副样子,不如顺势为之好了……
以芙唤来见过一次的芸儿。
“我一个女子整日呆在郎君这里实在不像样,我身上的盘缠也在逃命的路上遗失了……”
芸儿便悟了,“我们郎君接济过不少灾民,娘子安心住着就好,我们郎君心善,不会向你收取费用的。”
以芙尴尬道,“我的意思是向你们郎君借一些路上的盘缠……”
芸儿忧心忡忡道看了一眼以芙臃肿的脚踝。但她一个下人终究说不上什么话,还是领她去了。
褚洲这两天忙完了水患的各种事宜,正在解决山溜造成的各种影响。他前一刻送走了郡丞,才知道以芙等候他许久了。
她纤弱的身子被芸儿搀着,向他福礼。
“……所以我想问郎君借一批车马人员,等抵达目的地后加倍补偿郎君的损失。”
以芙赌他在下人面前会不会继续扮无辜。
褚洲是很好说话的,“可以。”
又问,“何日启程?”
以芙一刻也等不及了,“最好在今日。”
他弯唇,“‘可以。’”
……
美轮美奂的皇家宫殿,
林献玉正辅导平儿课业。秦遂在楠木桌上放了一碟桂花酥酪,林献玉看也没看一眼,反倒是平儿眼亮了一下。
“跟咱家生气了?”
林献玉别过身子,没理他。
“你向着那女人,咱家也要心疼自己哥哥的不是?”秦遂放低姿态,“反正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不是?”
林献玉气得手抖,“你给他喂失忆的药是何居心?!”
“咱家哥哥为那女人做了太多错事,若能寻到个平常女子再好不过。早几个月我安排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