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不说,还特地给宫里主子包了糖。
“奴婢不曾听人说起宋大人的不好,倒是听人说起那位小姐家里落魄了,宋大人出手帮过她。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娘娘何愁宋大人没那个心思!”
以芙低头一笑,摸摸日渐隆起的小腹。
风掠起她耳畔的碎发,一派恬柔。
盼山喉咙里紧巴巴的,头一回问出这种问题,“娘娘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后,难不成真要养在身边吗?那种人延续的血脉,说不准又是个祸害!”
以芙皱眉,看着盼山。
盼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双颊涨得通红。
“这不是别人的孩子,这是我一个人的孩子。”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推移,以芙感觉到孩子用力的心跳,甚至能和自己产生一股奇妙的感情共鸣,“褚洲这个人虽然恶劣,但是不傲不孬。我会好好抚育他长大,你也别看不起我的孩子。”
盼山喏喏应下。
以芙往嘴里塞了一块杏子糖,看见宫人从殿里搬出了许多积存的新炭,就想起了左夫人带着女儿过来的那一天。
她“咦”了一声,“和我去看看左音仪吧。”
单薄的阳光从天上淌下来,像是给人罩上一件纱衣。距离主仆二十米开外的地方,男人默默在后面跟上去。
那是秦遂派过来保护她的人,看起来不太好亲近。一道深深的刀疤从眉毛蔓延到下巴,看着就骇人,以芙从没和他说过话。
饶是害怕,以芙这会儿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了,“听说这十三天里左婕妤一直和皇上待在一起,烦请你去看看。”
刀疤汉子明白了她的意思,潜入宫殿。
他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脖子还涨成青紫色。他还是低着头,一步步地朝以芙踏过来。
一身的腱子rou,仿佛地面都在震动。
盼山见他一声不吭就这么走过来了,虽然心里怕呀,还是抖着瘦弱的肩膀走上来,“你要对我们家主儿做什么?”
汉子藏在刀疤里的眼睛瞄了一下盼山,突然想起来这个小姑娘似乎还蛮能唠叨的,或许能把里面的场景复述出来。他一手捂住盼山的嘴,带她潜入府邸。
回来时,盼山的脸色也是青紫。
“两个人都没什么穿衣裳,靠在一起躺在榻上。桌子上摊着一些药粉,奴婢看到皇上和左婕妤各吸了一口,就抱在一起——”
她说不出口了。
以芙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愣,“走吧。”
……
入了夜,以芙还在桌边坐着。
盼山打了帘子进来,苦口婆心地劝她去床上歇着,“娘娘犯不着等他。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太尉等会儿就过来了。”
边说着,把散落在桌上的针线收拾好。
以芙皱了皱眉,又把东西从里面挪出来,边道,“待会儿同他问好的时候,你尽量喊得热络些,就是装也给我装出来些!”她一直把盼山往外赶。
盼山虽不解,还是乖乖地应了。
没过一会儿,褚洲走了进来。
橘黄色的烛火把殿里衬得亮堂堂的,红玉珠帘上倒映着她的无数只纤弱身影。褚洲瞥了一眼,隔着蓝玉屏风道,“还没睡?”
“想大人,睡不着。”
解腰带的手一顿,褚洲荒唐地扯唇。
从前见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淡的,翻窗进来时见她总是懊恼地揪着眉头。如今见她这么殷勤,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吃不消。
昂贵的鹅绒毯上传来脚步声。
褚洲转身,玉白的腰带一半垂落,一半还缠在窄瘦的腰间。半敞的胸襟上还落着她昨夜留的吻痕,举手投足里像个痞徒。
以芙赤脚走进,扬起脸颊看他。她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和褚洲想比身量还是有些差距。于是气焰咻咻地踩上他的靴子,嘟唇吻上。
甜的。
褚洲眯了眯眸子,将她唇里的糖汁儿吮尽了,笑着叹她懂事,“昨儿个就只亲亲脸,现在换个花样勾人了?”
“那大人高不高兴?”
褚洲反问,“不是说了不准吃糖?”
“喜糖。”
褚洲忙的天昏地暗,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宋璞玉的大婚之日。他的目光移到以芙的脸颊,见她没有丝毫难过的样子,心里面爽快了些。
“那本官确实该赏他个脸。”
以芙咬着唇,把热气腾腾的双颊埋到他的掌心里,“等大人打战回来,请他吃我们的喜糖好不好。”
褚洲道,“那大人死在战场了怎么办?”
“那不行的!”以芙语气焦急,“你不能死在战场上!”
她在心里面暗戳戳地想,若是褚洲死在战场上那就可惜了。北陵国还要给他个以身殉国的头衔,这不得比卖国之贼的名头好听多了。
门外小满高喊一声,“大人,水到了!”
褚洲盯着她,绿莹莹的眼珠子里泛着垂涎和贪婪,“你洗过了?”
以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