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褚芙接进来一趟。”
盼山有点不太乐意,“请她来干什么?”
“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
……
褚芙知道自己寡不敌众,带了鞠蛟过来。
鞠蛟多留了个心眼,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过以芙,然后鼓着眼珠子骂,“大人刚走,你这女人又要作什么妖?”
“你千万别见怪,我是来和褚芙姐姐讲和来了。”以芙吃下一盏酒,“如今燕郡危机四伏,我们姐妹两个也要和和气气的,免得让他在外面担心是不是?”
鞠蛟冷嗤,“你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真是老天开了眼了。”
以芙笑笑,“一起吃酒吗?”
鞠蛟正要冷声拒绝,褚芙已经迤迤然在案几前坐下,“婕妤如此心意,那姐姐也却之不恭了。”
烈酒在温酒器皿中咕咚咕咚地冒上泡,凝成热辣的气体呼入鼻腔,让人晕乎乎的。以芙皱了皱眉,有点儿不清醒地看着酒觞。
褚芙莞尔,和她碰了个杯,“姐姐这一杯酒是敬给杨嬷嬷的。”
以芙的面上流露出一两分哀伤。
“想来她在外面传播消息,一定是为了你能够和左家团聚。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晓我们的真是身份,可这么地死了……”
她重重叹气,“唉!实在可惜!”
以芙眼角有两行清清的眼泪流下。
褚芙的眼睛闪了闪。
痛快!实在是痛快!
那一日她喊了那么多奴才过来欺负自己,害得自己成了京城女眷中的笑柄,现在终于让她等到今天了?!
“妹妹的养父母好像也死了吧。如今世上仅存了这么一个人疼爱妹妹,却、却也不明不白地去了!想来妹妹今后处境更加艰难!”
褚芙一杯杯地喝着酒。
“我也没体会过妹妹的苦……”
“我阿兄却是非常疼我的……”
“我身生父母就我一个孩子,可惜被仇家给杀害了……兄长给我安排进了左家,那个娘亲也对我是极宠爱的……”
以芙在哭,褚芙在笑。
可后来她却笑不出来了。
灼灼热气从她的小腹一股脑儿地窜上来,望着四肢百骸里流去。褚芙觉得浑身又热又痒,却说不出到底是哪里难受。
“鞠、鞠蛟!”
鞠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锵一声拔出剑来,“你给左小姐下了什么药!”
“难不成你看不出来?”
“你这疯妇,快把解药拿出来!”
以芙推开喉边的利剑,“你使剑也要小心着点,要真不小心把我脑袋割掉了,你们两个不得上西天?”
鞠蛟咬着牙。
“你是喜欢她吧?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要我就给别人了哦?”
鞠蛟一字一句,“把解药、交出来。”
“研制一份解药需要耗费一天,可她在半个时辰内得不到纾解,恐怕就撑不下去了。”以芙格格一笑,“左小姐的命数,可全靠你自己把握了哦。”
鞠蛟看了看窗外。
“你赶回去是来不及的,我给你们准备了房间。”
鞠蛟把衣绸凌乱的褚芙抱起,“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芙摇摇头,“她和我抢男人,我可不能留她。”
……
薄薄的窗纸上两面都倒影着影子。
一面是窗外干枯横斜的枝干,另一面的是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躯。只不过里面的影子来得更激烈,将檐上的雪簌簌震落。
盼山问,“等下皇上来了可怎么好呢。”
以芙坐在秋千上,布满铁锈的锁链“吱嘎吱嘎”地叫唤,“来了就来了呗。”
皇帝来得着急。
一来就问,“我的音仪呢。”
以芙绞着帕子,泪珠子串成了线,“手底下的丫鬟实在粗心,端给左小姐的竟是平时助兴的媚酒……左小姐她、她和鞠蛟侍卫……”
帝王大怒。
“皇上千万不要生气!若非是鞠侍卫帮忙,左小姐是怎么个情况都不知道了!”
盼山搭话,“皇上如此开明,素来不把女人贞洁放在眼里。鞠侍卫对左小姐有救命之恩,您应该嘉奖她呢!”
皇帝琢磨了一下,很快入殿去了。
以芙握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她别过头,不想看窗户上的倒影。
里面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和女人凄厉的哭喊声。门哐当一声打开了,鞠蛟半敞着胸膛冲了出来,“你这贱妇!”
银光闪过,轻轻擦过她的咽喉,还没来得及再深入两寸,被另外一股力道震开。
“姜凌!你这个叛徒!”
“叛徒”这两个字让姜凌皱了皱眉,“属下是奉命保护娘娘,如何担得起这二字?”
“你可知道——知道这个疯女人——”
姜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