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泽受的只是手上的一点擦伤,做完检查后没有安排病房,就被安置在急诊科的大厅里。急诊大厅不免人来人往,嘈杂喧哗。从河高声说话,样子有些过激。他穿着不凡,气度不俗,相貌十分英俊,早惹了一圈目光。这一句高声语,更是突出,没人不趁机瞧两眼这对儿璧人。
苏以和从河就等在大厅墙边长椅上,看从河发火了,俩人不约而同从椅子上站起身。
苏以是怕从河不冷静,再跟祁明泽闹上别扭,回头又得受罪,想去劝。从河是对从河带火气的声音条件反射。
谁知他俩刚起身,那边情况突变。
从河握着祁明泽的手,祁明泽抽手,从河不依不饶,结果俩人一拉扯,祁明泽的手掌就挥在了从河脸上。
倒没听到什么扇巴掌的声音,但动作是了。
苏以确信从河这是被打脸了,当众。
苏以暗叫不好,从河是对祁明泽软到连骨头缝里也没脾气了,但那都是在私下里的。这毕竟是在公众场合,对这个睚眦必报的人。
苏以急过去,如果从河要犯浑,他必须拦着。他的脾气是半小时就能消,一个小时就能后悔。但这女人一惹急了,再半个月不理他,到时候又折腾的要死要活的。
苏以刚走近,却听从河更是高亮的一声,“哪只手打的,这只?自己哪只手伤了心里没数!你太不让人省心了!太让人Cao心了,出血了吗?我问你出血了吗!”
苏以“……”
一大厅的人全都看着那个穿的黑黑深深的金贵娘们儿傻眼。明明是被打了,一点正常娘们儿的反映也没有,还半躬着身,握着那漂亮女人的细手腕,吧吧的又是怪,又是要叫护士,要叫医生。
用最硬的声音说着最怂的话。真白长了这么副英武的形容,耳根也太软了吧!
这边,从河倒毫不自知。
“苏以,苏以,”从河叫人,回头,他以为苏以还在墙边,结果人就在他背后。从河英气的眉眼拧着,老大不高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眼的,对苏以就在背后却不响应不悦的很。他瞧了苏以几眼,“没死就去给我找个医生过来!”
“从河你别这样,有人在看,你别发神Jing了好吗。”祁明泽压低声音,对从河的“过激”恨不能找个地洞钻。
苏以满脸黑线,走开。他去找医生倒正好遇上了拿报告回来的祁樾舟。
苏以伸手拦住,祁樾舟脸色难看得很。苏以知道从河碍于祁明泽,不会动祁樾舟了,同样也是不想给那对儿正在打情骂俏的小夫妻节外生枝。苏以客气道,“董事长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别过去了。”
祁樾舟脸色晦暗,没在乎苏以,但也没再迈步,他眼睛看过去,看那两个纠缠的人。祁明泽会对那个人拧眼睛,会跟他吵架,会跟他动手。
他嫉妒那个能拥有这一切的娘们儿。
“从明天开始别自己开车了,出门叫上从河,”
“从河,我就是马虎没看路而已,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车祸是小事?”
“早知道我就不该来医院。”
“什么叫不该来医院,讲点道理,好吗?”
“不讲道理的人是你,”
“好啦,我担心你,着急,别跟我发脾气,咱们好好说行吗?”
“你想好好说啦?”
“我不一直在好好说么!”
“那你声音温和点不行吗?”
“我……”
*
最后检查报告是苏以拿回来的,祁明泽手机上收了一条祁樾舟的信息,说先走了。祁明泽看了信息长疏一口气。他一直在磨从河的火气,就害怕两个人见面发生冲突。
回到家里,从河没再出门,两个人一起进的卧室。
“还不高兴?我不是故意跟你发火。”
“没有。”
祁明泽左手掌上包着沙布,有点疼,他单手握着手腕。从河探头看他,推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到落地窗前的新沙发上坐了。
这张沙发里里外外都被一层柔软的布料裹着,边缘都是软软的,像面包,没有一丁点的锐利能被人触碰到。
从河单膝落地,半蹲半跪在祁明泽跟前。一双手放在他的身侧,手指蹭着他身上的衣料。“疼啦?”
“有点儿。”
“怎么办,我给你吹吹?”
祁明泽将目光从手掌上抬起看从河,轻笑了一下,“不用。你别动不动就发脾气吓我就好。”
从河皱了皱眉,半晌倒说了句对不起。
他握了祁明泽的手腕,拖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会儿,窝起唇,轻轻朝他手上吹气,呼了几口,“有减轻没?”
祁明泽没料到他会做这个,抿了抿唇,点头。
从河看祁明泽这副小样子,笑了,便握着他的手继续吹,还不忘解释点什么。
“别尽觉得我发火,我不是发火,我是担心。”
“你继续吹啦。”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