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有些事没搞明白,” 从河打断老爷子的话。他脸色很沉,从石櫈上站起身来,“现在不是我不讲分寸,是他跑到我的地盘,跟我胡言乱语。”从河语气很重,说完却还是没有将狠厉传递出去。他低眼,随手在桌上抓了把鱼食丢进湖里,鱼儿们挤破头的争抢。
老爷子仍是面色温和,眼睛看着湖边的鱼。“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他做傻事。”
“那最好。”从河回头来。他像是对鱼起了兴趣,直接端走了桌上的一盒鱼食,长腿走到亭子边,皮鞋踩上台阶,一把一把将鱼食撒进水里。“小明从我这儿拿走的东西,您不会以为我就真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准备吧。”从河略停顿,没有回头看老爷子大概白了的脸色,“您放心,我要想做什么,也不用等到今天。”
从河手一扬,将鱼食往远了撒去,鱼群立刻调了个方向,蜂拥而至。
片刻,从河又道:“要是今后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我也可以把没做的都做完。”
一盒鱼食被从河全倒进了水里,这一方湖面彻底被搅的沸腾起来。
从河从亭子边回来,一把将空了的盒子扣在桌子上。抬眼睛瞧了眼老爷子,生硬的对他一弯唇,点了下头。是礼貌的笑,礼貌的至敬,却冷硬到戾。
从河收回目光,转身直直的走了。
是个干净英俊的年轻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狠人。
老爷子怕从河动祁樾舟,从河怕老爷子去找祁明泽。这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但从河晚上还是在书房见了律师,景洪和老韩也在。从河说了祁樾舟所说的事,分析了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律师拟定应急方案。
从书房出来,时间已经不早。
从河走到卧室门口,卧室门虚掩着,室内灯光大亮,门缝中透出一束明亮的暖光来。
从河推门进去,卧室里没人,衣帽间里有动静。他走进去,祁明泽正蹲在一格衣柜前鼓捣。从河将手上的外套扔在柜子上,祁明泽听到声音回头。
“你回来啦。”祁明泽头发有几分凌乱,但脸色很明朗。
“这是在干什么。”
祁明泽抱着一叠衣物站起身来放了,扒拉扒拉脸侧的头发往白净的耳朵上别。从河在一方柜子上靠了,双手撑在柜子边沿,目光温和的落在祁明泽身上,脸上。
“整理夏天的裤子,很快就用上了,今天下午都好热啊。”
“怎么不叫个人来帮你。”
祁明泽从忙忙叨叨中回头来瞧了他一眼,唇弯的像月牙,桃花一样的眼睛也弯成了月牙,“自己穿的裤子,自己整理才好找啊。你那边的我明天再清理。”
祁明泽回头继续鼓捣,从河舌尖舔了舔唇。他从柜子上直起身来,刚想迈步,却又退了回去。他想将这个人抱进怀里,他想去靠近,想亲近。好像又更想看他在他跟前做这些琐碎的事。
他收了双手,环抱着。
过会儿,又放下手,挠挠后脖子,最后还是一双手放进西裤兜里。
他有些站立不安,因为掌心发痒,心脏发痒,他整个人都在发痒。
第76章
祁明泽在衣柜前转来转去,他垫着脚尖将一叠春天的衣物往高处放,蓦地身后贴了个人,手里的衣物被夺走。
“是放这儿吧。”
背后的人很轻松的就将衣物放在了他费劲巴拉也够不着的地方。
“这些呢,放哪儿?”从河低着眼睛看他。祁明泽仰着脸,从这个角度看人,更觉得他高大。“就放刚才那格的旁边。”
“好。”从河挤着祁明泽的背,依言将东西放了。
从河就站在他背后,祁明泽想走开,觉得自己会挡到他。却还没挪出他的范围,一只胳膊括在了他肩膀旁,他当然就挪不开了。
祁明泽细白的牙齿咬着唇,抿着嘴巴笑。从河也看到了他的小表情,就故意不理会。
“这些呢?”从河问,祁明泽就开始指挥,两个人几乎快叠在一起,胳膊碰撞,衣料摩擦,呼吸相撞。
“今晚我睡哪?”从河放完一叠裤子,在等着祁明泽规划的间隙,突然问。他手指落上祁明泽的肩膀,手指理理他身上的薄衫,捏捏他的肩头。
祁明泽视线往斜里看,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你要睡哪。”
从河舌尖抵着唇边,目光在祁明泽肩膀上,发梢上流转。他收了手,叉在腰上,躬身下去,将呼吸落到祁明泽耳朵边,贴着他说话,“你当然知道我想睡哪。”
从河带着气音的话喷在耳郭上,祁明泽痒的想逃,将一叠衣物塞到他脸上。祁明泽刚挪开一步,从河将手上的东西放了,又黏了过去。
祁明泽好笑,笑瞥了眼人,手指推他压过来的脸,“好了,你先让让,我把这些清理好就完了。”
“不累吗,明天弄,明天我帮你。”从河依在一旁。
祁明泽分拣着手上的东西,说他哪会做这些,问他明天不去公司了么。从河长伸着胳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