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你不是有超能力么?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办吧。如果你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话。”千果暗暗咽咽口水,丧心病狂的打赌让她心脏开始砰砰跳。
他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异议,只问道:“真的吗?只要我能破开?不论这房子会变成什么样?”
“嗯。”千果云淡风轻地应着,一边在心里迅速拟好了计划,若是他真能成功把门弄开,那她就放血,把他搞晕后再逃走。她按下免提,一边从柜子里翻出了口罩准备带上以免一会碰到他放毒。听天由命,不论前进与否都是危险,不如一试,“当然,你做不到就请放下衣服立刻离开。”
“呵……”那头似是传来一声轻笑。
四周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rou眼可见的冰晶开始从四壁冒出,然后迅速蔓延,吊灯熄灭,整个房子瞬间冷得和冰窖一样。
温度的骤降让千果有些缺氧,她发着抖迅速将口罩戴上,看到从墙壁连接到大门的冰面上裂出了一道口子,随着嘎啦嘎啦的gui裂声,“咔嘣”——一声巨响,大门从钥匙孔处炸裂,在她面前直直碎开。
狂风暴雨从外头灌入,散开的冰晶漫天飞舞,被风雨搅动成剧毒的漩涡,千果弯下腰,拿着水果刀颤抖着往自己手腕上割——
一双冰凉shi润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这样做,亲爱的。”童磨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头顶响起,带着怜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他将她手里的刀刃握住,握紧,血从他的指缝一点点滴落,落在她手背,没有温度,迅速蒸发。“不要伤害自己呀,你若是流血了,这方圆几里的生物都会聚集过来的。”
千果掩在口罩后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她冷冷抬头,却看见他脸上总是维持的虚假轻浮的笑容消失了,浑身shi透,低垂着眉眼,雨水从他的头发上滴下来,流到脸上,就像不尽的眼泪。shi漉漉的七彩瞳孔。
他这样瞧着不像是一个危险的邪/教教主,反而像是一个被无辜被欺负的老实青年。
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千果却觉得他看着仿佛早就死了很久一样,整个人的气息都是虚无而没有实感,美哉少年,死于青春。
“衣服,还你啦。”他将shi漉漉的双手朝她面前伸了伸,叠好的西装搭在他臂上。
千果盯着他手上已经迅速愈合的伤口,目光上移看向他手臂,先生的西装都淋shi了,还个鬼。
她面无表情地接过,接过一个冷冰冰的死物。雨水顺着她的面颊向下流淌,滴入衬衫的领口里:“你要杀我,还是走?”
“我说过,我不想杀你的。”童磨的眼眸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悲伤,就连声音中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不瞒你说,我可能快要死了……”
折服于他的演技,千果也泪目了。不就是哭吗?谁不会啊,但她不想哭,不想跟他浪费任何表情,她站直了身体,直视这个极端危险不知道到底在想啥的家伙:“既然你不想杀我,那就赶紧走吧,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我家的,但我先生一会就要回来了,我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的。”
童磨看了看她,眼泪依旧在流,但他却忽然扬起了一个无邪清朗的笑容:“你的先生,今晚不会回来哦。”
千果一心只想逃离这里,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认识你的先生,而且认识很久了,久到比你认识他还要久好多年。我知道他讨厌太阳讨厌紫藤花,我知道他的工作知道他一切喜好,甚至比你还要了解他。”
“……”编,接着编。
“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你们家地址的呢?”
“……”
“所以我今晚,马上,就要去和他见面。”
他的演技过于高超,让千果一下子无法辨识其中的可信程度:“你要和他见面?在哪里?有什么事?”
童磨的眼睛忽然一亮,像天边升起的一道彩虹:“你想知道的话,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说什么?”千果开始快速思考答应与拒绝这两种选择之间,哪一种存活率更高。
最终答案是,二者不相上下,都无限接近于零。
但另一方面,眼前的此人,这种没有同理心的危险分子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自称为教主甚至神明来给人洗脑,实际自身早已恶臭不堪,对于这种人,或许假装顺从是一种让他放松警惕的方式。
“跟我一起,去见你先生。”童磨笑眯眯重复了一遍,看着却仍然有一丝悲伤,“他约我在某个地方相见,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不敢拒绝。但我想如果你去了,他一定会很惊喜的!”
惊喜吗?千果心里冷笑,眼里蒙上复杂的情绪,从蜜月回来那天晚上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人,他说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忙,不知道在忙什么。
想念吗?想。但某个极端危险的念头又在心里疯狂滋生,它并不能随着理智的压制而消失不见,就像是积攒已久的火山,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