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国强憋了大半月,没对任何人说,等到蔺洵回来,悄悄问他,最后这个义肢发明奖励了多少钱。
“奖励?”蔺洵不解。
“对啊,你把发明上交了,不得奖励钱吗?”蔺国强觉得这很正常,他也没指望能有多少,只要覆盖孩子四年的学费,那就心满意足了。
“五千?八千?总不能是一万吧?”蔺国强还在继续猜测,嘀嘀咕咕的,“A大也没有那么抠啊....总不能才四千?”
“都猜错了。”蔺洵竖起手指,“没有奖励,只有分成。每卖出一个产品,我能分到10%的利润。”“百,百分之十!?”蔺国强倒吸冷气。
“是啊。”蔺洵沉重叹气,虽然庄博士极力争取,但因为这东西的成本和定价问题,加上他在科研界名不见经传,生产的公司没有给出更好的价格。
没关系,蔺洵换个思路想,只要能惠及到普罗大众,也算是他成功了不是吗?而且这个利润是长期的,等到他读完大学,正好积累起了一笔钱,要做点什么都方便。
“产品大概还需要半年的志愿者试用,然后才能推入市场,爸,我在那边争取到了十个名额,你写信告诉战友叔叔们,让他们试用如何?会有报酬,不多.....”蔺洵挠头,收集志愿者的临床
试用体验也是他体验的,不过生产工厂更想白票来着,好容易才被他劝住了。
“已经足够了!太够了!”蔺国强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一边是自家马上就要改善的环境,一边是看到希望的战友们,两相叠加,快乐加倍,他兴奋的简直要飞起.来。
“不写信了!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写信多慢啊!蔺国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跟别人分享了。
蔺洵看着老爸就这么兴奋的冲出去,无奈耸肩。就体谅体谅他的激动吧。
一边的安芬芳欲言又止,看到蔺国强都冲了出去,只能暂时按捺下去。
等到快吃晚饭时,蔺国强才回来。他的战友分布各地,留的号码要么是大队上的要么是共用的,一时半会没接到,只能等到晚上回复。
蔺国强今天乐开花,回家路上还买了半只烧鸡来加餐,并且在饭桌上商量以后这笔钱该怎么花销。
要是以蔺洵的看法,那肯定是有多少花多少,改善家里的居住环境,他现在住的还是院子里隔出来的房间,又热又窄,夏热冬凉。
大家都是这样的,甚至因为蔺家只有三口人,还算是舒服的。
安芬芳却说,不行,他们现在住在这里挺好,市中心做什么都方便,干嘛要搬家呢?认识的街坊邻居也是很好相处的。
“但是财不不可露白。”蔺国强经过最初的冲击,已经冷静下来,“就算咱家有了钱,也不能乱花,要留着以后给小洵娶媳妇用。而且现在大家都挺穷的,工厂都在裁员,就咱们一个有钱,我还怕被借钱的人踩塌门槛。”
“特别亲近的亲戚朋友可以借,别人不行。”安芬芳也点头,“我可没忘记,前几年那起彩票的事情。”
这件事情及其轰动,在A市的报纸上占据了头版头条整整三天。起因就是某一户居民,在路过彩票站时随手买了一张,然后中了二十万。那个时候的二十万喔!对别人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要知道八零年代,万元户就是富豪的代名词,二十万该是多少钱喔!
那户幸运的人家,也没想独占好运,把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叫了来,按照远近亲疏都分了些,自己
留了大半,就是这个大半让他们家遭了祸。分的多,觉得你应该分钱,我们是亲戚啊!分的少,觉得你咋这么抠门,那谁谁谁都比我拿的多!
有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道理,有人吵有人闹,还有人借钱,日日闹的不消停。最后那户人家禁不住纠纷,又分了一回,更加助长了他们的贪心。最后的结局是附近的大盗听说这户幸运的人家,亲自上门踩点抢钱,让家中所有人都死于非命,血一直流到门槛边。
事情一出,可以说全城轰动,那些分了钱的亲戚这时候又不露面了,连丧葬费都不肯出,都说自己拿的不多,让拿的多的人出。最后还是警察局按头让他们均摊,这才平息下去。
一出绝佳的财不可露白教育剧。
安芬芳提到这个,自己都打了冷战,心里怕怕的。
蔺国强显然也想了起来,接话说:“没错,不能到处宣扬,咱们也不是那些浅薄的人。”
“好吧好吧。”还是蔺洵妥协了,“钱不能乱花.,也不能不花,以后该买的东西还是要买,等我上完大学,还能给家里挣更多钱,别省。”
“那当然,我们也不是傻子嘛!”安芬芳就笑,“看今天不就是加餐了吗?”说着她把最肥的烧鸡腿撕开,专门放到蔺洵碗里。
蔺洵接受了她的好意,默默啃着,还是要想个办法搬家啊!熟人社会,谁家有钱谁家没钱吃的什么菜,大家都一清二楚。如果搬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想干点出格的事情也行。
再想想怎么搬家。
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