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秦响,救驾来迟!请湛王殿下恕罪!”秦响上前单膝跪拜, 对郑澜行礼, 仿佛室内其他的几位和湛王平起平坐的亲王都不存在一般。
郑澜微微蹙眉, 真讨厌被这群皇亲国戚关注的感觉,淡淡道:“将军平身!”
几个方才揶揄过、讥讽过、挑衅过郑澜的亲王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心道难道不知不觉间,郑澜连明凯军的军权都已经握在手中了吗?
那么他是不是要篡权登基了?恒昌帝如今又在何处?是死是活?
众人心里的疑问,没有人解释。倒是秦响将军,命令人先是把奄奄一息的郑潦抬去太医院诊治,让宫人将皇后安置回宫,又上前安慰了刚刚被救下的李良弼大人,按部就班地让交泰殿内恢复了秩序和平静。
几位亲王起身,去寻找他们的亲眷,每个人都是一副惊魂甫定的悻悻的样子, 一切纾困井然有序。
刚刚被救下的李良弼大人上前对秦响将军道:“今日多亏将军力挽狂澜!”又看一眼自己的学生,有几分讶然, 也有几分称赞:“原来殿下早已有所准备,有殿下为陛下排除危难, 实乃大郑之幸。”
郑澜心中无奈叹气, 随口谦逊了一句,眼睛看向小院儿,有一丝埋怨的意思, 仿佛再说,都是爱妃让本王暴露于人前。
小院儿却抿唇一笑,觉得若非自己刚才善做决定,李良弼大人恐怕要吃一番苦头的。
此时,秦将军对李良弼,又似乎是对众人道:“今日扑灭宫变,实乃湛王殿下英明部署之功,老臣不过是遵从殿下旨意行使,顺便从边关回京,休息数日,与犬子轮替。”
还没有离开交泰殿的群臣与贵族,纷纷缄默不语,方才心中的疑惑因为秦响的话,更深了。
倒是郑澜脸上依旧看不到什么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不悦。
小院儿方想起此时应该对秦响大将军行礼,于是上前寒暄了几句。但她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到了宫人搀扶下的安泰公主,正要离开交泰殿回雏凤宫。
安泰抬首,也对上了小院儿的眼睛。
小院儿心里有了主意,沉思了一息,要对秦响大将军开口。
此时,郑澜捕捉到了小院儿要说却还没来得及说的话,他不想让小院儿多管闲事,拉着她的手,就要回府。
“爱妃不要多管闲事,被你害得浮出水面,已经很让本王恼火了。”郑澜在她耳侧低语。
小院儿没有跟上他,而是甩开了他的手腕,回他一个厌烦的眼神,仿佛在说:“刚刚你不管你师父,现在连妹妹也不管了吗?”
不顾郑澜紧皱的眉头,小院儿朝安泰走了过去,把她扶起来,又走到秦响身边,不卑不亢地问:“将军,今日本应该是府上应纳新妇。”
秦响没想到小院儿这般直率,愣了一下,才对小院儿说:“今日本应是犬子迎娶公主殿下的吉日,没有想到会出这等乱子,臣也是从边关刚刚和犬子轮替回京,大婚恐怕要等陛下康健之后,再做定夺了。”
小院儿微微一笑:“所谓婚姻大事,哪怕是指婚,也不免父母之命的本质。如今既然三媒六聘的礼数没有周全,将军也应当在亲贵面前将话说清楚,以免以后婚事生变,于公主名节不利。”
秦响看看安泰公主,她低头不语,等于默认了小院儿的“出面”,有些会意,道:“王妃所言甚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决不能于名节有亏。臣此刻便当着众位亲贵同侪,表明今日婚礼未成,公主与犬子的婚事也不能成立。公主仍然是待字之名,请大家做个见证。”
小院儿这才满意点点头,道:“将军磊落,家风刚健,果然是朝臣表率,本宫十分敬佩。”
安泰抬眼看看小院儿,眼神中是慢慢的感激之情。小院儿捏一捏她冰凉的手心,还一个体谅的微笑。
郑澜在心里“啧”一声,拉起小院儿的手,一步不肯停地朝宫门走去。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地方,郑澜嘲讽她:“爱妃真是喜欢多管闲事。皇帝老子乱点鸳鸯谱,爱妃就乱拆鸳鸯谱。”
小院儿也不生气,反击道:“那还要多谢殿下粉碎了今日的宫变,本宫才有机会替安泰公主解围。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殿下。”
郑澜无奈一笑,道:“爱妃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怕本王了。”
小院儿做隐忧状,道:“其实还是怕的。”
郑澜眉头微蹙,他自然是喜欢那个不怕他,还敢调侃他甚至奚落他的那个小院儿,但却说不出“不想你怕我”这样的话,实在是矫情得不像他。
见郑澜果真对此话走心,小院儿才坏坏一笑,带着一丝戏谑道:“臣妾真是怕极了殿下了。殿下身怀绝技,就连那种邪门的剧毒,也无法伤害殿下丝毫,怎么能让人不怕?”
郑澜顿悟,她的隐忧和害怕都是装的,不仅不怕他,还嘲讽他的扶摇神功,于是眯起眼睛轻轻用指节敲一下小院儿的额头,“爱妃现在的胆子真的越来越大,看来刚才蒙住爱妃的眼睛,是本王多余了。”
想到刚才骇人的画面,特别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