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刑神情凉薄的坐在了身边。
那是怎样清隽Jing致的一张脸,即使一条黑黢黢的布裹在上面,都丝毫不影响姬刑的风姿。
这下子不由得,大街上的少女们脸蛋红了。
姬刑不再摔倒,一行人的行驶速度加快。很快就到了嘉宁一直想去的凤鸣山。
即使已经是阳春盛景,但凤鸣山仍旧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的,给这万物都披上一件圣洁外裳。
嘉宁县主跳下马车,“太凉爽了!没想到春日还能看到如此盛景。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凤鸣山。”
顾瑾棠下意识去看姬刑,姬刑压压唇角。歪头微微一笑:“县主这么说,我似乎也能看见了。”
他手心里紧紧攥着刀柄,似乎在克制什么似的。顾瑾棠眨巴了一下眸子。
蒙着布条也能叫人看出少年的Yin郁,她有点不寒而栗。
此时一批斑鸠非飞过,掠过了一片晶莹。倒映在雪光中,只觉得景致一片祥和。
“小!斑!鸠!”嘉宁县主活泼的跳起来,她像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野味。
顾瑾棠无奈叹气,大概这就是高门大院的姑娘们最大的悲哀,从未见过这样天然的生物。这些东西,她在乡下的时候都不知玩过多少次了。
嘉宁县主大步追上去。“小姐、小姐……”王伯在后头疾步跟随上去。
大雪封路,毛色纯净的斑鸠发出清脆的叫唤声,纯白的雪光点缀在枝头,喉咙的声音叫人心思沉醉。
嘉宁县主趴在地上拍了拍斑鸠的羽毛,“小斑鸠,姐姐要出嫁了。你愿不愿意陪姐姐回去,然后和姐姐一起去夫君家呀?”
顾瑾棠小脸冻得有点红,“这斑鸠翅膀好像不利索了。”
嘉宁县主:“是啊。难怪它落在雪地里都没有飞。王伯,等会儿把这只斑鸠带回去!”少女娇笑道。
王伯:“是,小姐。”
这儿简直就是人间胜地,嘉宁县主完全沉浸进去。须臾之后一只美丽的麋鹿跑出来。然后重重跌到在了雪地里!
嘉宁县主搂着披风就说:“棠姐儿你看!那儿有一只鹿,我们过去瞧瞧吧。”她们带着几个贴身丫鬟就过去了。
凤鸣山冷,小鹿早已是奄奄一息躺在雪水之间,鹿身上有美丽的斑纹。但小鹿似乎察觉到自己将死了。嘴里发出绝望的哀呜。
嘉宁县主半跪,抱在怀中有几分不忍:“都好可怜啊,我们将它带回去吧。”
顾瑾棠却劝道:“可是,你爹娘都允准吗?我们还是在这儿找个人给它疗伤吧。而且这些生灵,在京城里也未必能活下来。”可能一会去就被炖起来吃掉。”
嘉宁县主有些犹豫,心伤的抚了抚小鹿的皮毛。顾瑾棠回过头去看姬刑,只见姬刑一脸平静的站在雪光中,宽肩窄腰,唇边冰冷。离她们很远。却又似乎很近。
然而正在这时,紧接着,一小队屠夫却走过来,“老子的猎物是被谁给抢走的?还不快点还给老子!”
他们手里拿着大砍刀,最终停到了顾瑾棠和嘉宁县主跟前。
似乎感受到什么,怀中的小鹿发出哀鸣。嘉宁县主立即站起来,鼓着腮帮子道:“你想要多少银两?我们都给你!你把这只鹿卖给我们!”
谁了屠夫轻笑一声,竟是直接狮子大开口:“这鹿的皮毛好漂亮,好歹也要值个百两黄金吧!”
“哪里来的野屠夫,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就敢这样大开口!”嘉宁县主一下子被激怒了,红着一张小脸:“怎么可能给你这么多!你若是不给,明日我回去,就找你们兴师问罪!”
那屠夫抚掌哈哈大笑,“小姑娘还是莫要做那青天白日梦!还是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这荒山野岭再说!”
嘉宁县主气得跺脚,她们身份这样尊贵,怎么能和这样的匹夫争吵?
一个屠夫嗤笑,“看样子就是个瞎子吧!怎么还如此嚣张,敢和我们抢猎物!”他一挥手,喝道:“兄弟们,上!”
护院还没有出现,姬刑快速移步过来,先是一拳把人给打翻在地。然后再把另一个身强力壮的屠夫举在掌心里,狠狠摔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接二连三,都是如此。
顿时屠夫们都是口鼻流血。黑血从嘴中流淌出来,一片凄惨。
嘉宁县主:“…………”她耳根都发烫起来。
顾瑾棠小心翼翼的站在后头,纤细白嫩的手指裹紧了自己的袄子。只能看见姬刑Jing壮的背部、还有宽阔的胸膛。
她都没看清姬刑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屠夫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瞎子,顿时只觉得血往脑门上涌。他颤着手指说:“还以为京城的大家小姐们有什么Jing壮的护卫!结果居然让一个瞎子来对付老子!”
姬刑神情凉淡,嗓音宛如一个陈旧的风箱:“还想死么。”
姬刑唇边的弧度恶劣、烦躁。他对这种老匹夫没什么兴趣。很快只是依据他们移动的脚步声判断他们所在的位置。
然后将他们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