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辜军民怎么算?如果真的有人故意散播疫病,那他就算是化为厉鬼,也绝不会放过!
顾予桁紧咬着牙关道:“还望陛下让臣留在此处,亲自将背后的主使抓出来。”
胤琛侧过身,漏过窗牖的阳光还是勾勒出天子的天威,不容置喙:“你回去,回京城去。”声音里还有威压。
顾予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现在正是抗击疫情的关键时期……”顾予桁想坐起来,握紧拳头拼尽了全力,但无奈疫病在体内加重,
胤琛冷冷看他一眼,“你现在身体虚弱,自己不清楚么。”
“现在京城的时疫方子即将研制出来,已经推广到了难民营。你回去的时候,也许刚好能碰上。”他冷淡瞥了顾予桁一眼。
顾予桁仍旧是不解,“陛下难道是不信任臣?”
胤琛冷嗤,“你现在这个模样,还能做什么?”
“朕的身边,不养废人。”
见到帝王下令,顾予桁先是坚持,最终还是无力的垂在了床上。
临时换帅,顾予桁也说不清楚,是胤琛对自己不信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
而与此同时,京都的时疫解药也在同时推广。
谢畚亲自带着锦衣卫和一小队年轻太医过来,他们做好了防护,脸被包得封闭起来。手里捧着的都是才熬好的时疫药材。顾予寒也来了。
如今为了时疫的药方,几乎是明堂上下人人都未曾阖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处。
“各位小心,人人都有份!大家喝下以后都自己注意着点,有什么问题立即来跟我们说!”谢畚道。
而那些染上疫病的百姓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蜂拥而至,“我要!”“我也要试试!”
他们已经死了很多亲人。山河满目疮痍,不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这时一位亲信走过来,对顾予寒低声说:“陛下已经到了保定府,顾小将军预计今晚就会启程,从保定府回来。”
顾予寒神情冷凝,“好好接应他。”
亲信道“是”。
而等着结果的这一段时日,顾予寒和谢畚也都没有从难民营半步离开。
所有百姓,喝下了汤药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有情况恶化的,大家的皮肤上都起了疹子。
一时间人群都慌乱起来。顾予寒冷声要求锦衣卫维持好秩序。
顾予寒问:“怎么回事?”
谢畚道:“锦瑟姑娘喝下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反应。小的以为,这正是因为汤药和疫病相崇冲撞的缘故,请顾将军再等等。”
顾予寒眸光变得冷凝。
直到黎明时分。其中一人才终于站起来道:“我的烧退了!——官爷,我的烧终于退了!”
这时顾予寒和谢畚同时起身,一位小太医赶紧上前去查看他的脉搏。然后回到顾予寒跟前禀报,“恭喜顾将军!这药终于是起作用了!这位公子脉象健康,已经解除了病疫。”
难民营无不是喜极而泣,紧紧相拥在一起。
顾予寒松手,神色也松泛了些。
景和朝堂终于是天亮了。
顾予寒接连几日都没有阖眼,安排锦衣卫整顿好秩序后,终于抽空回了顾府一趟。
叶氏和老太太也数日一颗心惴惴不安,这场瘟疫的时间太久,桁哥儿又在前线抗疫,顾瑾棠在宫中。顾予寒他们又几日没有回来,她们都是妇人,又怎么能安心呢?
“寒哥儿,桁哥儿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棠姐儿。”见到顾予寒好不容易回来,叶氏大步迎上去,眼眶温热,“我可听说桁哥儿在保定府不幸染上了疫病,这可是真的?桁哥儿现在怎么样了?”
叶氏的双手紧紧箍着长子。
顾予寒已经很疲惫了,仍旧安抚母亲道:“您放心,桁哥儿快回来了。”
叶氏眼眶红了,紧紧握着儿子的双臂,“你不跟母亲说母亲也知道,桁哥儿是不是很严重?如今整个保定府就只有桁哥儿一个主心骨,皇帝怎么可能让桁哥儿回来?还有棠姐儿,也入宫了。她眼下怎么样了?”
顾予寒闭了闭眼,他当然不能将陛下亲自前往保定府的事情告诉母亲,
不过母亲会过问棠棠,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稀奇。
想来是生死攸关之际,母亲也看清了到底谁才是自己的亲生骨rou。
顾予寒就道:“母亲放心,这几日桁哥儿定能平安归来。”
叶氏心底是一百个不相信,但见到长子说的这样坚决,那也只能先等着试试了。
紧接着叶氏却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
她红唇颤了颤道:“还有锦瑟……寒哥儿,我问你。你可有接锦瑟回来的打算?如今瘟疫盛行,她一个人在庄子里。母亲也不放心。”
“纵使她真的有什么过错,等瘟疫过去再惩治她好不好?”
顾予寒抿唇低嗤,想到谢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