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也知道,这都第二个学期了,还有825天马上就高考了,我之前答应了我同桌,要是她考进了这个班就给她辅导到高考,总不能食言吧?而且,同桌就该互相帮助啊,老师你说呢?”
这还是钟泽宁第一次说话这么讲道理,老李头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直点头。
“对,你说得对,那就换一个人吧。”
唐小梨咂舌,她一个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他说过这话?
方舟原来的座位坐了个女生,一下课就转过头来,钟泽宁刚抬起头来,差点就撞到了一起,下意识地靠在椅子上,眉头皱在了一起。
脸色很难看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抬起手,拍了拍额前的头发,尽管没碰到,但还是说不出来的嫌弃,一个劲的用纸巾擦拭着。
唐小梨正在低头做题,是的,开学第一天就已经卷起来了,旁边一直传出声响。看着他抽出了好几张纸巾还要抽,伸手过去在他头发上轻轻的拍了下,扯过他的手很敷衍地掸了掸,
“好了,干净了。”
那女生看得身体一僵,抿了抿嘴还是开口问道:
“那个…泽宁同学,你可以也给我辅导一下吗?”
钟泽宁的脸黑的能滴出墨水来,想也不想就拒绝:
“不可以。我只辅导我同桌。”
女生娇滴滴的,死咬着嘴唇:“可你不是说同学之间就该互相帮助吗?”
“啧,我说的是同桌,你听错了。”
说完又往后挪了挪,椅子拖出来的声音听得唐小梨眉头一皱,最后一步了,她就要算出来了,就差那么一点!
隔着蓝牙耳机也能听到他拖椅子的声音,那女生旁边坐的是男生,她瞄了一眼,他原本习惯了伸到前桌底下的长腿有点无处安放,唐小梨以为是这爷腿放不好导致的放心情不好,瞥了他一眼。
“起来。”
将自己的书挪了过去,和他换了个位置。
于是,从那天开始,1班就多了个传闻,校草的同桌不让他跟女生搭话。
说起来,这传言也不全是坏事,那天以后,钟泽宁的桃花让她斩断了不少,除了上厕所,两人基本都在一起。
上课在一起,下课在一起,放学还在一起,他去打球她就抱着书坐在观众席上等他。
方舟还调侃她,以前最怕数学的人怎么走到哪都抱着数学习题了?
她说:“理数人要有个小目标。”
方舟:“什么小目标?比如?”
“比如,数学先考个140。”
方舟觉得她真是魔怔了,分了文理之后的数学哪有那么容易,事实上也是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最高的一次唐小梨也才139.5,那一次她郁闷了整整一星期。
……
十月悄悄走来,唐小梨看着窗外开始染黄的树叶感慨,这么快就又是秋天了,来到华城一年了,和钟泽宁同桌也一年了,回过头去,有种错觉明明昨天还是高一,今天就成了别人的学姐了。
只是高二,就已经卷的跟高三一样了,班里每次考试就进行一次大洗牌,有人进来有人出去,有人出去了又进来,唐小梨和钟泽宁像是钉子户一样,万年不变的角落。
“看什么?”
钟泽宁掏出一颗nai糖塞在她手里,1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大佬的狗粮他们已经吃麻了,再不努力连狗粮都吃不起了。
去年的校运会,体委二把手方舟凭借一人之力愣是将除了三千米之外的项目塞满了,今年的体委好说歹说连个跳高都忽悠不满。
“同学们,这是我们最后一届校运会了啊,我们要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回忆啊!”
说到最后,还是方舟恰好跑来找钟泽宁顺口帮他忽悠的,不得不说,二把手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一下子项目就填的差不多了。
1班的男生还是少的可怜,体委一个人报三个项目了,男子跳高组还差一个人,规定了一个人只能报两个,多出来的那一个还是死缠烂打着学习压力大需要运动来放松才让他塞上去的。
体委咽了咽口水,除了钟泽宁,班上男生都报满了,而那位爷一个也没报。
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方舟,后者摆了摆手,他可没忘记去年帮宁哥报了个3000把自己也搭上了的惨烈教训,看着体委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实在是不忍心,勾了勾手指:
“我给你提个醒,看到没有,你们大佬的宝贝祖宗同桌。”
体委讷讷的点头:“看到了。”
“找她。”
“啊?可是她是女的啊。”
“啧。”方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你叫她去叫宁哥报,宁哥肯定去。”
体委犹豫不定:“这真的可以吗?”
“行,没问题,她是管事的。”方舟说的坚定十足。
唐小梨从洗手间回来,刚走进教室就被体委拉了过去:
“小梨同学,你能不能让宁哥报个跳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