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朋友圈收获一条评论。
乔落:[那他妈是我小号……]
自此,仿佛有了官方认证一般,徐格把人设换得板板正正,张口闭口就是冰清玉洁,程濯从下飞机到现在,已经听了不下十个有关冰清玉洁的句子……
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程濯真不喝了,“明天早上跟我舅约了,要去老城区拜访建筑局那位。”
枕春公馆那边这两年新建了一个会所,程濯舅舅是股东之一,开业在即,这年头做什么生意都少不了上下打点,互相抬举。
徐格打个响指说:“那行吧,给你叫点别的?来点冰清玉洁的果汁?”
程濯笑着踢过去一脚,“得了,少恶心人,我出去抽根烟。”
走到门口,手摸进口袋,他又顿住了步子,“我打火机呢?”
徐格手往前一丢,一块黑色漆面金属由着高抛弧线飞过去。
“用我的吧,你是真费打火机,你之前买的送的打火机,不下二三十个吧,用用就没了也是厉害。”
说起打火机,徐格看向跟人摇骰子的沈思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沈思源!我上回那个打火机是不是你给我摸走了?给老子还回来,那踏马我老婆几年前送给我的,你妈的定情信物也拿?是不是人?”
沈思源刚输一局,正喝罚酒,没憋住半喷半呛,重咳好几声才缓回来。
“定情信物?”
沈思源很不给面子地又笑一声,“你不是给冰清玉洁把脑子烧坏了吧?那不是乔落接代言,品牌方送的,你和程濯一人一个,你仨定情?绝了,程濯,你那定情信物……”
沈思源笑着转头,门边已经没人影了。
“程濯呢?”
徐格:“聋了?抽烟。”
沈思源纳闷:“他这非去外头抽烟的毛病怎么搞出来的,能呛着谁了我想问。”
徐格拿下巴往门边点:“那你去问啊。”
沈思源正要起身,就听徐格起了个回忆的调子,“他吧,估计这会儿心情不好。”
“留学那会儿,他一心情不好就爱往唐人街那儿跑,见谁欺负同胞,比警察还管用,冲上去就是一顿往死里打,扭头还人人夸呢,这叫什么?合法暴力?”
沈思源:“……”
徐格给自己调了杯花里胡哨的软饮,抬手朝门廊一请:“你去啊。”
沈思源不动声色坐回去了。
“怎么就心情不好了,又是家里的事儿?不是现在他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啊?”
“这谁知道啊。”
沈思源掏出手机,有秘密似的朝徐格招手,“你过来,我这儿有张照片给你看。”
徐格眼皮子都懒得撩一下,新酒味道不对劲,他又兑了点柠檬汁在里头,手里捏着红心橄榄的梗,搅一搅酒ye,早有预见地冷淡脸说:“又是曾老师那些大作?俗人一个,欣赏不来,彩虹屁你自个吹吧。”
沈思源本来兴致老高,抿住唇,深深无语。
最后嗤道:“你也配看?”
单方面嘲讽完,沈思源又说:“曾珥工作室来了一个新人,我那天去,迎面看见就愣住了!”
“惊为天人?”徐格终于肯挪动金贵的身子了,拖浆带水地侃着,“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曾珥工作室新人都不放过?可以啊兄弟。”
沈思源翻个白眼,心说你跟乔落什么级别的青梅竹马,你徐格多少年贼心不死,又死灰复燃的,窝边草最后直接啃翻了,也好意思笑别人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他懒得跟徐格争一时的口舌之快,只把话引到正轨上,点开手机里的照片,递过去给徐格看。
“你说我都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了,我第一眼就差三个字脱口而出。”
徐格看了照片,黑长直,平肩瘦背,穿黑色的棉质吊带裙,寡淡温和,即使只有一个背影,也能叫人脑补背影主人说话举止一定都似凛春的风一般,柔净疏离。
徐格眼里有稍纵即逝的微光,嘴上还是非要欠上一句,“是吧,你忘女人的本事那是数一数二的。”
看够了,手机还给沈思源,徐格问:“濯哥哥看过没有?”
沈思源说:“没,去年他刚去美国还没几个月,我在常林新区最后一次看见孟听枝,被个姓高的富二代弄哭了,我当时立马跟他说,他打电话给我,你猜说什么?”
徐格不猜,只笑笑。
“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沈思源啧一声,耸耸肩:“绝了,他要是打算吃这口回头草,吱一声,咱就打着程濯朋友的旗号上去狠狠教训,小姑娘不最吃英雄救美这套?那不得感动死,这辈子非程濯不可,现在也不至于那妞半点消息也没有,就放圈子里一起玩嘛,养着呗,还能亏待了她啊,不知道程濯怎么想的。”
一通嘀咕完,沈思源一抬头,发现徐格端着杯软饮,用一种看傻x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沈思源心里发毛。
“笑屁,老子说的不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