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风险大,收获也很大。”季昀松神秘的一笑,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裹,放在床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云禧看了一眼,包裹不大,不像饰品,也不像其他礼物,便道:“这是打家劫舍的战利品?”
季昀松坐了起来,在云禧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什么都瞒不过你。”
云禧耸了耸肩,她读过历史,古代的兵痞大多如此,并不难猜。
“对了。”季昀松问道,“我走了这么久,科技司怎么样了,玻璃厂做起来了吗?”
云禧道:“你的位置由杨兄做了,玻璃厂还在建设之中。”
“这……”季昀松有些惊愕,“那我做什么?”
云禧处理完四个伤口,打开油布包,清点了一下银票,足有三万两之巨,包起来,顺手揣到怀里,“你么,当然是做我的驸马咯。”
驸马在大青是从一品。
只要正式册封她的公主之位,季昀松就完成了一次飞跃。
“那倒也是。”季昀松嘴里这么说,但眼神明显暗了下去。
“师父。”王铁柱敲门进来,“三爷和轻伤患者一起来了。”
云禧赶着出去,没注意到季昀松的脸色,收拾好东西便走了。
……
云禧进医馆时,云琛正在慰问两个重伤员。
“三哥。”云禧打了个招呼,“这二位的情况基本上稳定,失血太多,补回来需要些时间。青霉素皮试大抵没什么问题,如果炎症发展的不快,我会在明天进行注射。”
云琛回过头,“妹妹,他的手怎么样?”他问的是南床的伤员。
南床的伤员大概二十二三岁,闻言紧张地看向了云禧。
云禧迟疑片刻,拉着云琛的袖子出了后门,说道:“他的伤不大好处理,再等一等吧,等感染好转之后再说。”
云琛道:“现在处理不……”
“三儿!”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打断了云琛的话。
兄妹俩扭头朝前门看过去,只见一个满脸泪痕的贵妇人迈着小碎步跑进医馆,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妇人和一个中年男人。
一干人冲到病床边,七嘴八舌地问候了起来。
云琛道:“妹妹,他们是展子健的家人。一会儿高润的家人也会到。昨天回来太晚,而且他们的伤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今天早上才通知他们家里。展子健的大伯是魏国公,高润是高老将军的嫡长孙,高老将军镇守西南,舅舅一向重视高家。”
在麒麟军混、且被云琛信任的,大多出身不俗。
云禧眉头微蹙。
云琛大概明白她的心情,拍拍她的肩膀,“妹妹,你是公主,尽力就行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走吧,我们进去。”
兄妹俩一起进了医馆。
“温禧公主来了。”有人提醒了一下。
一干人立刻从病床区退出来,恭恭敬敬地给云禧行了礼。
在自家医馆里,云禧不想端这个架子,但考虑到对方的身份,还是理所应当地受了。
一番介绍和自我介绍后,她把人请到了接待室。
展子健的父亲展益川说道:“犬子手筋断了,温禧公主可有法子?”
展太太也道:“是啊,他的伤口又红又肿,什么时候才能打青霉素?”
展子健的妻子跪了下去,哭着说道:“公主,夫君年岁还轻,一旦手完了,这一辈子也就完了,民女肯请公主救救我家夫君。”
云禧把展子健的妻子扶了起来,诚恳地说道:“诸位,不是我不肯打青霉素,而是展校尉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害怕青霉素有延迟过敏反应,这是其一。其二,正因为伤口又红又肿,所以才没办法做下一步处置。其三,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哪个大夫对断了的手筋有办法,我现在不能做任何承诺。”
“呜呜……”两位妇人的哭声大了起来。
云禧劝道:“二位还请小声些,以免影响了病人的情绪。”
“是。”
两个妇人的脸色都很难看,但好歹听劝,收了泪。
展益川对云琛说道:“既是如此,我们把子健接回去吧。”
“这……”云琛为难地看向云禧。
云禧道:“你们暂时还不能接他回去。”
展太太不高兴了,眉心挤出一个大疙瘩,“温禧公主,我们在家里也一样能注射青霉素。而且这里的床太小,我儿那么高,睡得很不舒服。”
云禧道:“他的伤口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她想给展子健做肌腱缝合手术,但能否成功,需要看展子健接下来的恢复情况。
既然不能确定成功率,就不能让对方盲目地指望上,否则,她自己就没有了余地。
“这……”展子健的父亲有些为难,又去看云琛,“云小将军怎么说?”
云琛能怎么说,温禧是公主,而且医术高超,他自然要听云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