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少女强迫自己甩开了这些纷乱的念头,左右狗蛋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
他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童养夫了。
前几日看到的那侍卫,应该已经帮她把话都传了过去。
狗蛋没有再来信,应是也懂了她的意思。
他不再有消息过来,兴许也是回到了家中,开始自己的生活了罢。
想必,将来那少年,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想到这里,楚莹莹莫名有些失落。
她小手下意识伸向自己的零食布袋,手指都捞了一颗糖出来,送到唇边时,却忽然没了什么胃口。
总是会有关于狗蛋的画面,猝不及防的跳出她脑海。
比如那一日,她去山中采药,院子里的少年喊住自己,然后一颗一颗的替她剥好栗子,又亲手喂给她吃。
那时少年的桃花眼幽深又温柔,看她时,情意绵绵,什么都顺着她。
后来以为她掉落山崖,狗蛋又那样激动的打死了大狼,想要跳下山崖…
呜,根本就不能再想这些。
一想就难过。
这些相处的心动和温馨,做不得假。
可他为何说走就走了?还那么急,就连面对面的解释都没留下一句。
甚至…
她说收下那些金银珠宝,两人之间一笔勾销了,狗蛋就也默认了…
楚莹莹咬了咬唇,忍住了鼻酸。
臭狗蛋坏狗蛋笨狗蛋!
哼,她才不会难过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美少年陪着自己留下的那些记忆,就像一场梦。那梦终于到了醒转的时候。
“娘,若大令不敌乌国,我们怎么办?”
楚莹莹也被村里的气氛影响到,一回去就忍不住提起这事儿。
田娘本来正在纳鞋底,听了这话,动作一顿。
“…大令要和乌国打仗?你听谁说的?”
楚莹莹:“村里都在说呀。说那乌国人很是凶残,个个都三头六臂,青面獠牙,还会吃小孩呢。当然,我是知道的,以讹传讹嘛,都是两个鼻子一个眼睛的,乌国人应该也和我们长得一样。”
“就是…娘,要不我们先不买宅子院落了罢。明儿我把那些金银珠宝当了,换成银票。”
今日村里议论的事情,给楚莹莹敲了一个警钟。
倘若大令真的乱了,那宅子买了,他们骤然暴富,是很招人眼的。还不如先藏着银子,等到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田娘听女儿说了这些话,轻轻蹙眉,像是有什么心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日子,你给我乖乖的,不要乱跑,听到没?”
她忽然叮嘱楚莹莹,语气严肃。
田娘难得这样郑重的和女儿说话,楚莹莹愣了片刻:“哦。我知道呢。”
她也没什么地方跑呀,最多就去个后山。
阿十的两个孩子,如今长得大了,跑动起来,像是一团雪球和火球。
她照例带着rou干,去后山找四只狐狸喂食时,阿十却冲着她吱吱乱叫,还不断摆动蓬蓬的毛绒尾巴。
楚莹莹小脸上的笑容慢慢淡掉:“他已经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你要是我的好阿十,就别再提他。”
阿十委屈的嘤嘤嘤了一会儿。
楚莹莹却站了起来,小手把缠着自己玩耍的两只小狐狸爪子扒拉开,抿着唇走了。
她…她当然也是等过狗蛋的。
狗蛋刚回去的时候,她拿着那张字条和玉佩,日日等在村子口,翘首盼着少年回来。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
狗蛋总不回来。
来的只有那些金银珠宝,甚至狗蛋就连解释和信都没有来一封。
难道她还偏要和那些话本里的痴情女子似的,苦苦骗着自己,狗蛋其实是有苦衷么。
她不。
每一个被骗的傻姑娘,都是这么自欺欺人的,哪有那么多苦衷,他又不是皇帝。
*
天快黑的时候,裴香儿又来找楚莹莹了。
“阿莹。”裴香儿自己做了点烧饼。
知道小伙伴嘴馋,刚好这些烧饼味道不错,她就带了过来,分给楚莹莹吃。
两个小姑娘打小关系就好,如今长大了,倒还是能玩得到一块儿,常有心里话说。
田娘看到两人走得近,心里也是高兴的,她热情地招呼了几声。
“香儿啊,一段时候没见你,倒是比之前又标志了几分,人也稳重,如今你爹那儿的铺子,是越发离不开你帮忙了。哪像我们家莹莹,做什么事儿都盘子里种花,扎不下根。”
裴香儿害羞地笑了笑:“也不是呀,我觉得莹莹就是那盛酒的葫芦,肚量大。为人又讲义气,往后莹莹定然比我有本事。”
楚莹莹瞪大双眼:“盛酒的葫芦?香儿,这是夸人的词吗?你瞧我这小细腰,怎么能用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