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婶在村子的南边住,家门口的田地扩出两块来养鱼种莲藕。这里可是孩子们的天堂,抓蝌蚪,抓青蛙,趁五婶不在摘荷花,摘莲蓬,好玩的可多了。
阿宁踩着shi漉漉的地面,来到荷塘边,蛙声连绵,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荷叶荷花的清香,五婶站在门口,冲阿宁喊:“阿宁,地上滑,不要往池塘边上走。”
“知道了,五婶。”阿宁也大声回答。
“早饭吃了没。”
“我吃过了。”
说着,五婶就端着碗过来了:“我早上做的面疙瘩打鸡蛋,你吃不?”
阿宁摇摇头。
“就在这里玩啊,可别往边上跑,小心滑进去就出不来了。”五婶又交代一遍,端着碗去找别人边聊边吃。
“跟nainai一样。”阿宁嘟囔道。
村里的女人嗓门大的占多数,但能拔得头筹的还数nainai和五婶,她们在屋里大喊一声,整个村庄都能听见,再加上两人都是闲不住,爱串门爱讲闲话,风风火火的,人们只道她俩是“大喇叭”。
抓蝌蚪or羊屎蛋
不多时,章鱼小雨和小明都一起赶来荷花塘,和阿宁会合。
“这泥都还没干,我们到五婶那里玩泥巴吧。”
五婶家是开放式院子,红砖垒了半面墙意思一下。
几人边走边挖泥巴,每人手里拿了一大坨放在檐下的水泥地面上,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阿宁把泥巴搓成一条一条,做成面条,还有团成一圈的,章鱼看见说太恶心了,像粑粑,再看别人在做小人之类的东西,阿宁又跑到前面的地里,挖了一坨做电话。
章鱼做了一个小王八,实在有趣,阿宁就把做了一半的电话给毁了,学着章鱼的样子先团一个圆,再扔在地面上让她变成一个半圆,再捏王八的头和四只脚,最后用树枝画出背上的纹理。做好一只,阿宁觉得不过瘾,又挖了好多泥,连做三只王八,有大有小,活像整整齐齐的一家。
小明实在是捏不好四驱车,心生烦躁,便提议大家玩“哇窝”的游戏。
游戏很简单,每个人把泥巴的中间挖空,不拘外表是什么形状,做好后摔在地上,谁摔的响,谁就赢。
话一说出口,大家都来了兴致,纷纷又去挖泥巴,有做成四方形的,有多边形的,有圆的,接着一个一个按顺序狠狠摔在地上比响。只听得有的如雷响,有的响的闷闷的,好似放了一个屁,有的响声很清脆。因为大家都想赢,摔在地上也很用力,那软乎乎的泥巴与地面接触时飞溅起无数的泥点砸在小雨阿宁的脸上,活脱脱是两个点着大痣的媒婆,章鱼和小明笑弯了腰,小雨和阿宁互看一眼,也都指着对方大笑。
五婶端着饭碗回来了:“你们几个小鬼崽子,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这里胡闹,看看你们给我这里弄的,”走近一看小雨和阿宁,笑的碗都要掉下来了,“我的个老天爷呀,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洗洗。”
章鱼帮忙压水,小雨阿宁站对面开始洗手,洗脸。
真够吓人的,那“哇窝”啪的一下打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地震了,吓的我夹着尾巴就躲远了,一群熊孩子。
夏天就是好啊,一上午的阳光和风吹,就把昨天余下的水解决的七七八八,村里的土路留着深深浅浅的车辙,被阿宁这等不走寻常路的小孩踩平了大半,毕竟这是又是一场比赛。
下午,几人又聚在了池塘边,村里的老人在五婶家门前的泡桐树下乘凉,顺带看管这群小屁孩。
“我们比赛走路吧。”阿宁说。
“走路有什么好比的?”小明不屑。
阿宁指着那凸起的车辙印说:“我们顺着车印走,谁先从那上面滑下来,谁就输了。”
小孩子都是没事找事干的物种,所以大家都同意了。两两组合在一起,比赛谁走的远,大人在树下喊道:“走那上面干啥,不怕摔跤啊!”小孩子自然是不会理大人的谆谆教诲。
阿宁和章鱼打头阵,两人并排走,身子从左边歪到右边,又从右边歪到左边,不小心接触到的手互相拍打,憋着笑却又异常专注。没走几步,章鱼脚一歪就输了,阿宁看她歪在一边,高兴的忘了形,欢呼一声就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摔的呲牙咧嘴,小雨一边拉她站起来,一边狂笑,远处的nainai看了,气的跑过来数落了一阵,众人就放弃了这个游戏,和nainai婶婶们坐在树下乘凉。
接近黄昏,大人陆陆续续回家做饭,这几个孩子又不安分了。
“我nainai她们都走了,我们去抓小蝌蚪吧。”毫无疑问,大家一致同意。
小雨家在五婶的左后方,离的最近,众人便去她家找来塑料瓶子,跑到荷塘边上,准备开干。
荷塘经过昨日的大雨,水面接近岸边。阿宁以身作则,蹲下灌了半瓶水,又觉着这样蹲着实在不方便还很危险,便四肢投地,趴在岸边,头往水池里伸,寻找小蝌蚪的影子。
众人一看阿宁已经有所行动,立马排排倒下,撅着屁股开始抓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