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雪在地面上落下薄薄的一层,导演给机器披上雨衣,在四周架了数个机位开始拍摄。
这场戏走两个景,互相剪辑穿插,虽然耗费时间,但力求真实。
一声声号角在城楼上响起,沈星瞳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
明知扎破的是血包,她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牧池放的怀抱很温暖,隔绝了尘世喧嚣,胸腔内涌动的感情无法抑制的汹涌而出,化作了眼眶中不断打转的眼泪。
沈星瞳憋着一股劲,愣是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男人的身影的轰然倒下,一片白色中,只剩下沈星瞳背后的红色披风在随风而动。
这场戏的感染力震惊全场,导演偷偷抹了把眼泪,在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默不作声。
沈星瞳低下头,握剑的手还在忍不住颤抖。
“卡!”摄像机后的工作人员响起来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沈星瞳手中的剑脱手而出,她蹲下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迟迟无法从戏中抽身。
牧池放从地上起身,伸手捧住沈星瞳的脸揉了揉,“别哭,我在这儿呢。”
他声音轻柔,像是哄小朋友一般,沈星瞳的眼泪瞬间决堤,滚烫的眼泪滑落,在寒风中瞬间降温,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
沈星瞳抽了抽鼻子,白雪落到二人的发丝上铠甲上,一旁的乔然泪眼婆娑地抱着羽绒服跑了过来。
“太感动了!”乔然一边给沈星瞳披衣服,一边哀号。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星瞳的剧本慢慢只剩下几页纸的台词。
剧组的一切都进入了收尾工作,圣诞节前,整个剧组转场到最北端的城市。
气温一天天rou眼可见地往下降,沈星瞳穿着军大衣窝在帐篷里,电暖气的热度让人昏昏欲睡,帐篷的帘子被人拉开,寒风争先恐后地往帐篷里钻。
温辰和牧池放一前一后进了帐篷。
临近跨年,各大卫视都争相邀请牧池放和沈星瞳参加跨年晚会。
牧池放正在忙新专辑发售的事,拒绝了所有跨年晚会的邀约。
沈星瞳思来想去还是接下了晚会的邀约,找了舞蹈老师在剧组教她跳舞。
因为时间紧,白天她拍戏,晚上熬夜练舞。
舞蹈老师下课后,天已经蒙蒙亮,门外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
沈星瞳出了门,就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举着吊杆话筒往进走。
男孩叫小乐,沈星瞳经常在剧组见,好像是执行副导演的儿子,带着来剧组实习。
平时就跟着副导演打打杂,偶尔也去别的组学习。
他见了沈星瞳,停下来打了个招呼:“早呀。”
沈星瞳点头回应,外面天刚破晓,冷的人忍不住打颤,小乐两个脸蛋冻得通红,眼下还有熬出来的乌青。
她问,“你这是去哪儿了?”
小乐拍了拍肩上的吊杆话筒,“我去录参考音了。”
“你一个人?”
小乐笑了两声,“不是拿来用的,我就是自己练习练习。”
说完小乐冲着来往的工作人员又道了声早安。
“回去睡会儿吧。”沈星瞳嘱咐完,裹紧羽绒服走到了外面。
演员副导演正在和群演沟通走戏。
今天拍的是整部剧最后一场战争戏的镜头,群演临时请了不少,换上一样的衣服就像建模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因为人数过多,导演不得不分开一批一批讲。
遇到个别合眼缘的,还会单独拎出来拍特写。
沈星瞳裹着羽绒服在台阶上坐下,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冷得她忍不住缩起脖子,不过这样也能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
今天这场戏拍完,她就要去湘市进行跨年夜春晚的彩排。
七点半,迎着晨光,剧组开始第一场的拍摄。
场记打了板,一旁的群演立马蓄势待发,相互打斗了起来。
摄影师架着机器在人群里穿行。
趁着拍群戏的空档,牧池放拿着保温杯坐到了在等戏的沈星瞳身边。
“昨晚又没睡?”牧池放扭开杯子,咖啡的香气随之飘散出来。
沈星瞳点了点头,眼眶已经有些沉重。
横山那场戏今天要再走一遍,剧组准备了人造雪,但终究不如那天真实的场景震撼。
今天现场有许多群演,刀剑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沈星瞳拍完后很快就从戏中抽离出来。
她刚抹了把眼泪,就看到温辰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走了过来。
汕市四季分明,而这里的气温比冷库都要低,温辰在寒风中寸步难行。
一想到沈星瞳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要轻装简行的拍戏,温辰就忍不住心疼。
温辰给沈星瞳裹上自己的围巾,“晚会明天一早就开始彩排,今天晚上我们得连夜过去。”
想着飞机上还能补觉,沈星瞳把脸缩在围巾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