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剧组人心惶惶。
牧池放垂眸定定地看着画面上的两个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薛一点实在是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抢过他的手机。
他抬起头,眉毛拧成一团,整张脸连一丝血色都没有,“帮我订最快回汕市的机票。”
薛一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订了,最近一班飞机两个小时后才起飞。”
“那我开车去。”牧池放垂着头掏出车钥匙,转眼就又被薛一点抢走。
“就你这状态怎么开车?”薛一点把他拽回座位上,“事已至此,两个小时改变不了什么的。”
牧池放双手交叠,无力地撑住额头,“我只是想早点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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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瞳醒来的时候右手边烤着灯,整个右面暖洋洋的,另一只手还在输ye。
病房里没有开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反应了一会儿,大概是因为麻药的作用,受伤的手此刻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是脸上干巴巴的,想来是葡萄酒干了,还没来得及清理。
沈星瞳想起身,但唯一能受力的手还在输ye,她尝试了几次,最后放弃了,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眼前突如其来光亮刺得沈星瞳睁不开眼。
她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就听到温辰温柔的声音,“醒了,饿不饿。”
“温辰,乔然呢。”她得让人帮忙清理一下身上的红酒渍,看样子还得在医院待一阵子,实在是不方便。
“乔然回宿舍给你拿衣服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温辰把从医院食堂打来的米粥放到床头柜上,又拿了个小碗降温。
等粥的温度降了些,温辰才拿起个白瓷勺,舀了一勺递到沈星瞳嘴边。
沈星瞳仰躺着,实在是不方便吞咽,她艰难的喝了一口,在枕头上挣扎了一下,“温辰,我想坐起来。”
温辰看着她还在照灯的右手,驳回了她的请求。
就这样吃了两三口,沈星瞳就别过头不肯吃了。
温辰见状把小碗放到一旁,“饿了喊我。”
说完,他起身出门接电话。
病房是单人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就悬在沈星瞳的正对面,晃得她眼晕,索性就闭上眼睛,看能不能睡着。
大概是这一天消耗了太多体力,没几分钟,沈星瞳就陷入了浅眠。
乔然提着一包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到了病房里,病房有陪护睡的床,夜里可以住在这里。
沈星瞳现在行动不便,干什么都要麻烦别人,身旁的人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乔然不太放心。
她把东西放置好,凑过去看沈星瞳。
沈星瞳的脸上有一大片污渍,头发黏连在一起,靠近还能闻到一股酒Jing味。
乔然皱了皱鼻子,起身去打水。
她把床头柜上的物品清开,把脸盆放在床头柜上。
试了试水温后,她把一块毛巾放进去沾shi,然后拧到半干。
毛巾贴到沈星瞳脸上的一瞬间,她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过来。
乔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瞳瞳,你先闭一下眼睛,我给你擦一下脸。”
沈星瞳乖巧的点了点头,乔然的长发在她的皮肤上来回滑过,痒的她忍不住笑了几声。
乔然清理完她脸上的污渍,没好气的把毛巾扔进盆里,“都这样了还笑的出来。”
沈星瞳睡了一觉后清醒了些,手旁的照灯已经关了,隐隐传来一丝丝痛感。
“陆盛言呢?”沈星瞳只记得陆盛言送她来医院,后来就失去了意识。
乔然哼了一声,“不知道。”
“那温辰呢?”
“去公司开会。”乔然拉了个椅子坐下,“你知不知道网上都传成什么样了,说你爱而不得以死相逼。”
“这么离谱?”沈星瞳觉得好笑,有自杀捅手心的吗?
乔燃垂着眼眸,“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吗?网上的照片都快吓死人了。”
沈星瞳无奈的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要是消息传得广的话,牧池放估计也知道了。
但她转念一想,要是牧池放知道了估计立马冲来医院了。
“牧池放知道吗?”
“没听说他回汕市。”
沈星瞳扭头看向一旁陪护床上的东西,“你要住这儿?”
陪护床很小,想来翻身都很困难,乔然扭头看了一眼床铺,“嗯,你有什么事儿就和我说。”
沈星瞳躺在病床上,小幅度点了下头。
病房的下午格外漫长。
温辰提着晚饭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修长的身影,那人裹的极严,黑帽子黑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牧池放!”沈星瞳躺在病床上喊了一声,话音未落就觉得鼻头发酸。
牧池放闻言急忙快步走到床前,病床上人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眼睛里盛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