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赵浔抿唇,“先做樱桃毕罗吧。”
明鸢点头:“会揉面吗?”
“自然。”
说罢,他挽起袖子,刚要动手,便被一直守在门口的楚三拦下。
楚三瞧着明鸢:“小明姑娘,你要不要同殿下交流一下如何揉面?”
赵浔不悦地瞥了楚三一眼:“揉面有何难,往里头添水搅拌便是了。”
楚三讷讷:“可殿下你…”
他这话尚未说完便被赵浔打断:“水多了加面,面多了添水,总能和得正好。”
楚三鼓了鼓勇气,一口气把剩下的话说完:“可殿下你最后经常和上满满一盆,阖府上下得吃三四天,大家有些吃不消。”
明鸢:“...”
她叹了口气,叫楚三取了新开的水来:“无妨,殿下,咱一步步来。”
花了小半日的时间,总算做好了一碟樱桃毕罗,楚三端着碟子,不由感叹:“小明姑娘的手艺当真不错。”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把他家殿下包的那两个外形奇怪且有点漏馅的毕罗推远了些。
明鸢捡了块尚且散着热气的毕罗吃,外皮还有些脆,一口咬下去,里头清甜的樱桃馅料一股脑钻出来,与食谱上描述的几无二致。
她不由感慨:“惦着这一口很久了,今日总算吃到了。眼下正是最好吃的时候,殿下和楚侍卫也趁热尝尝。”
赵浔走上前来,伸手去拿自己做的那个。楚三方松了口气,就见赵浔转身将手掌摊在他面前,上头赫然是那枚丑陋的樱桃毕罗。
楚三干笑:“殿下,这…”
赵浔顺势将毕罗放在他手中:“楚侍卫也跟着忙了半日,不必拘礼,多吃些,不够还有一个。”
楚三:“...”
而后他瞧见自家殿下从碟中拿了个小明姑娘做的,从容优雅地吃了个干净,而后赞道:“味道当真不错。”
楚三垂头瞧着手中瞧着便有些难以下咽的毕罗,只觉一阵心酸涌了上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尝试一番,便瞧见有个小厮走进来,垂手施礼:“殿下,又来了。”
楚三的面容沉肃下来:“这都是本月的第二次了,最近怎的愈发频繁。”
赵浔倒是不甚在意,又拿了块樱桃毕罗:“日日都准备着,让他们看便是。”
明鸢不由皱眉,这三人如同在打哑谜,不过她也不好多问。思忖片刻,她起身告辞:“就不耽误殿下了。”
赵浔吩咐人送她出府,待瞧着她走远,缓缓道:“皇兄上了年纪,这生性多疑的毛病倒是半点没变,本王撤去府中守卫,任他探查,却没想到他仍是不安心。再如此下去,只怕过不了三五载…”
他截下话茬,眸色晦暗不明,半晌,极轻地笑了一声:“他不仁,也好。”
明鸢回家后得到个不甚太好的消息,皇后又派人来催新的一期故事了。她颇为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几日一直往昭王府跑,早将此事抛诸脑后,新的册子上还一字未动。
她快要编不出这绝美爱情了。
思忖片刻,她从案头抽出张洒金笺来:“有段日子没给昭王殿下写情书了。”
从先前的经验可以看出,昭王殿下虽然表面清高自持,然而内心却似乎向往那些缠绵腻歪的,她想了想,决定从新买的那本《思君之夜》中抄几句上去。
那本《思君之夜》,在后世还有个通俗而亲切的称呼,叫做土味情话合集。
楚三接到信时,先愣了愣,明鸢姑娘有段时间没给他家殿下送过书信了。他把信在手中掂了掂,径直去了书房。
出乎意料,书房里黑逡逡的,半个人影也无。
他出门寻了名小厮打听:“瞧见殿下去哪儿了吗?”
小厮往小厨房的方向指了指:“殿下似乎又下庖厨去了。”
楚三心中咯噔一声,他家殿下怎的又心血来chao了,不能等明日小明姑娘来了再去吗?
他快步走过去,果然瞧见小厨房亮着灯,他家殿下正认真地给樱桃去核,瞧着倒是像模像样。
听到门外的动静,赵浔下意识将手中的小银刀放在一旁,不知为何,竟有几分心虚模样。
未待楚三开口,他先行解释:“下午时分学那道樱桃毕罗,总觉得不太得法,想着练习一番。”
楚三虽觉得有几分奇怪,但细细想来,这倒也符合他家殿下的行事风格。
其实他家殿下一开始醉心厨艺是迫于无奈。为了让老皇帝放心些,他自是不能日日兢兢业业、勤于公务,既如此,就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偏赵浔又不肯走斗鸡走狗等最为常见的纨绔路线,觉得这些太过俗气,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相对高雅的嗜好——下厨。
这嗜好高雅是高雅,就是比较折腾人。
楚三叹口气,把手中的信递上去:“殿下,明鸢姑娘给你递过来的。”
赵浔道:“拿下去,本王不看。”
楚三劝道:“这总归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