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结束之后,悟净他们便回来了,还从家里带了许多的礼品和吃食。
黎曳白最喜欢悟澄带来的麻辣牛rou干,很有嚼劲,口感也不油腻,悟澄带回来三包,他们两个人一部电影没看完就全都解决了。
悟澈是第一个发现徐卮言跟黎曳白之间微妙关系变化的人。
黎曳白在吃牛rou干的时候,徐卮言坐在她身旁,她很自然的伸手喂给了他一块。
徐卮言不吃辣,这一点所有的人都知道,但不知黎曳白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徐卮言竟然张嘴把她递来的那块牛rou干吃掉了。
悟澈希望徐卮言永远不要知道他曾对黎曳白有过好感,被当成情敌事小,要是徐卮言一怒之下把他逐出师门,那可就是大事了。
黎曳白觉得徐卮言可能不喜欢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于是在日常生活中会尽量避免在人前跟徐卮言发生一些超越师徒之外的肢体接触。
直到某一天,徐卮言忍不住问:“你不想让他们知道在跟我谈恋爱吗?”
黎曳白无辜的摇了摇头:“没有啊。”
徐卮言说:“但你在他们面前会一直躲着我。”
不知是不是恋爱滤镜,黎曳白竟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委屈的语气。
“也没有……”黎曳白道:“我是觉得别人知道之后您可能会不太自在。”
徐卮言挑眉道:“我为什么会不自在?”
黎曳白:“您一直都没有跟他们提过,我以为您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徐卮言沉思半晌,没有说话。
黎曳白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没想到徐卮言在晚饭的时候非常突兀的在饭桌上就宣布了这件事。
黎曳白正在喝汤,听到徐卮言宣布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口汤直接卡在了嗓子里猛的呛了一下,她强忍着才没喷出来。
“所以呢?”徐名霜淡淡道:“这不是一直都很明显吗?”
后来黎曳白才知道,中秋那天晚上,徐名霜他们三人一直站在远处用望远镜偷看,所以他们在当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则是徐卮言知道他们偷看,觉得没有提起的必要。
悟澄反应就较为激烈了,他刚吃了一块rou,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被嘴里那块rou噎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缓过劲来之后,他捧着水杯表情有些愁闷:“那之后我就得叫你一声师娘了?”
黎曳白本来不想逗他,但看悟澄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她微微点了点头,道:“乖!”
悟澄难以接受道:“当初我就说你对师父有非分之想,你还不承认,现在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了!”
悟净抬脚踢了他一脚,轻咳了一声,提醒道:“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九月底的时候,宋昉再次带着宋棣来到了徐宅中,还带着祠堂里另一位大族长,银氏前任族长——银觅。
当所有人看到宋棣此刻的面目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被宋昉绑在担架上抬进前厅中的,他的眼睛如同黎曳白他们在黎家村看到的那些村民一般,瞳孔变成了细长的淡黄色。
暴露在外的皮肤长出了黄褐色的蛇纹,他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整个人在担架上扭动着,像极了黎家村那些在地上游走的村民。
银觅不止是银氏一族前任族长,更是宋棣母亲的养母,也就是他的姥姥。
银氏一族为少数民族,位于苗疆一带,善用蛊术,银氏一族百年来有一个规矩,男人不能进入银氏一族,族中任何人不能和男人结婚,她们所有的“女儿”都是从孤儿院,以及附近的村落领养的孤儿。
当初银妆是私自跟宋义离开的,银觅也没有阻拦,而是直接将银妆逐出了银氏一族,自那以后,宋氏和银氏的关系一直水火不容。直到后来,银氏一族遭遇天灾,宋义和银妆出手相助,两边的关系才算缓和。
那件事过去不久,宋义和银妆就突然去世了。
宋棣是银妆的亲儿子,也算是银觅的亲外孙,出了事,她无法置之不理,自从那日宋昉将宋棣带回祠堂之后,几位大族长费尽心力也只是得知了宋棣体内的东西。
当然,宋氏一族隐藏多年的秘密也都随着宋棣体内的东西被公之于众。
关于宋氏一族的去留,风水祠堂现在还没下定论,但宋昉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哪怕散尽宋氏一族全部家业,他只求宋棣能活下来。
宋氏一族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现在宋棣所经历的一切,说是报应也不为过。
所以徐卮言并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打算:“人各有命,手上沾染了人命,该还的早晚都得还。”
银觅环顾四周,眼神在悟净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儿,欲言又止:“徐族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今年已经六十七岁高龄了,虽然脸上抵不过岁月,生出了皱纹,但面容依旧Jing致,身材纤瘦,今日她穿了一件绸面长袖ru白色绣花旗袍,显得她看上去颇有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