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两个月前受伤的。
她一直沉默地对待他,对待这里的一草一木,那个时候她很少说话,总是实在需要什么了才会开口。
许拓就一直等着她自己主动,他要看她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他给过她很大的让步了,她怎么不懂?
那晚是个雨夜,郁好照例抱着膝盖坐在窗前看雨,她忽然就像入魔一样走出这片禁区,朝外面的山上去。
保镖远远跟在她身后,说她不要伞也不要劝,一直往雨里走。
大雨浇在她身上她会笑,她去摘了很多山茶花,从那里踩滑摔下去。
保镖来叫许拓的时候,他顾不得带伞直接冲进雨中。
他在一片树林里找到郁好,腿骨折了,她身上很多血,但连疼痛都没叫醒她。
她一言不发,苍白的脸上不知道是泪珠还是雨珠。
那晚雨下得太大,许拓抱着她,把西服外套裹在她身上。
他嗓音暗哑,心脏被撕扯得疼,他忽然明白他受不了她这样。
他第一次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说:“郁好,对不起,我们和好吧,我跟你和好,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
那天晚上,他把她抱去医疗室,把她抱回房间。为她放热水洗澡洗头,就像呵护一个孩子。她一动不动,什么都任由他。但他只是睡在她枕边,什么都没做。
她像是想通一些,会开始和他说上话,哪怕只是一个“嗯”许拓都觉得高兴。
郁好比在云市瘦了些,此刻,许拓站在灯下望着她这个背影有些心疼。等她挂好外套,他把她圈在怀里,嗓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下雨的时候腿疼吗?”
“不疼。”
“哦。”
许拓蹲下身掀起裙摆看伤口,他叫人送了祛疤的药来,的确看不出疤痕了。女人的腿白皙纤细,许拓喉结滚动,把裙摆往上推。
他现在没有再逼迫她生孩子,甚至都没有提过孩子,他主动撕开一个套,低笑声有些暗哑,喊她小兔。
…
屋外是这片禁区里森严的武装把守,基地里各个岗哨也在值班。
夜里九点,这里没什么活动,寂静夜色里是巡逻检查的一些男人,还有几座平房里传来的划拳声和打牌声。
周驰经常在晚上出来检查,有时候是去制毒实验室,但进去总得换防护服,他差不多摸清了实验室人手和规模,一般只是在监控室里看。有时候是去岗哨上看一眼,这里的岗哨有七八米高,能远眺见辽阔的视野。有时候他会一个人或者带着赵行峰在山头坐一会儿。
他今晚一个人,经过罂/粟花林时,巡逻的男性恭敬地跟他打招呼,喊他驰哥。
周驰维系着一个毒贩的狠戾,冷声吩咐:“仔细点。”
他坐到山腰一片平地,路灯一盏盏蜿蜒铺开,晚风里是桂花的香,一轮弯月爬上树梢。周驰看了眼月亮,轻轻弯了弯唇,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一轮弯月。
秋天了,云市的桂花也开了吧,温妩还好吗?她应该多在家里和办公室里备些口罩,她闻到桂花的香气会过敏。
周驰听到一阵脚步声,正要把画的这个弯月擦掉,抬头见是赵行峰。
赵行峰走上来:“在画什么?”
“没什么。”周驰把月亮擦掉。
“画月亮啊,想家了吗?”赵行峰说,“我也想,我妈做的饺子好吃,我早就很想那个味道了。”
“快了。”周驰眺望远方夜色说。
许拓已经开始制出第一批毒品,是麻秋在负责联络各国的毒贩,交易名单他还看不见。基地里只有关押槟野的地方和武装库他没去过,其余的地方都很清楚。
还有,他至今都没摸清楚进入基地的路线。这中间他只在两个月前跟许拓出去过一次,也是被蒙住双眼。
还有他们的手机上被安装了监听器。
周驰一直都很谨慎,从没联系过郑祁华。是左长洲私下里跟国内一个认识的毒贩做交易,想悄悄卖些毒品出去。
那天麻秋把左长洲拎到许拓身前,左长洲不畏惧许拓,倒是很畏惧麻秋,发着抖给许拓跪下说错了。
许拓倒是没有严惩,只是好言好语警告他现在不是自己卖的时候,别因为一点小营小利坏大局。
周驰也是那天才知道,他们的手机一直都装着监听的软件。
他甚至连姜骆青都不再联系,也没再去看姜骆青那本小说。
这里的消息传不出去。
这是最难办的。
赵行峰看了眼左右,低声说:“昨天见到丁阳了,他给了我张纸条,我怕留着不安全给烧了,我念给你听吧。”
赵行峰说起那里的各种武器和数量。
…
几天后,许拓要出门见迦曼一个毒贩,也是基地的老客户之一。
周驰和左长洲照例和他上车,被蒙上眼罩。
车子徐徐往前,许拓在交代他们注意一些防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