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驰说:“找我单挑那个人,还有尹军,以后可能还有赖川。赖川只是私藏枪支罪,很快就能放出来。这些人都会找你麻烦。”
“我知道,我不怕,大不了就是像现在这顿揍呗,我能扛。”
周驰忽然有些不忍,也是巨大的愧疚:“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你别这样。”赵行峰露出灿烂白牙,笑着讲,“咱们的钟师傅差点把腰拼断了,肾也坏了一个,那次我问他,他说我们把该做的都做了,以后的祖国小花朵就不会再遇到这些了。”
“我终于懂那晚我有多冲动了,对不起,没有好好帮你,反倒连累你。”
周驰张开双臂将赵行峰抱住。
赵行峰埋在周驰肩膀上,眼眶里涌起滚烫雾气,他们都明白也许这一别可能是最后一面。但谁又说得准呢,也许胜利就在这个月,下个月,或者下一年。
“驰哥,郁老师她还好吗?”
周驰顿了片刻:“你喜欢她吗?”
赵行峰愣住:“没有,我就是觉得她是受害者。”
但他眼前忽然就是郁好的脸,她流着眼泪求许拓放了他。她很像个善良又温柔的姐姐,他虽然比她小,但比她高大挺拔,他很想把瘦弱的她拉到背后保护起来。
“你平平安安回来吧,回来后可以堂堂正正告诉郁老师你的身份,我认识她的表妹。”
“啊?”
“她是你嫂子闺蜜的表姐。”
“那你更应该救郁老师啊!”赵行峰忽然才发现了重点,“你和嫂子没分开?”
“她在等我。”周驰拍了拍赵行峰肩膀。
赵行峰从他怀抱里退开,满眼的疑惑和感动。
周驰挑眉:“还骂我吗?”
赵行峰笑起来,他们用水代酒,度过了分别前的夜晚。
……
在一个半月后,许拓才发现了郁好身上的一个问题。
从迦曼回云市到现在,郁好呆在他身边已经两个月,她没有例假。
许拓的私人医院里,郁好被许拓带来做尿检和血检,在望见单子上的孕酮时,郁好笑了下。
她笑容很淡,但耐看,像春日桃花林里吹过的微风。
她的眼睛到鼻子都是秀丽的美,下巴微短又圆钝,多了一丝幼态的美。她很像一副仕女图,古典且恬静。
她用这双微笑的小鹿眼望着许拓:“你是怕我怀孕啊,我不会怀孕。”
许拓不解。
“我应该体寒吧,我害怕迦曼那样的日子,我经常悄悄泡在冷水里。你知道那里的,没有空调没有暖气,冬天烧炭取暖,我就洗冷水澡,就算是感冒了我也还是会泡在冷水里。”
“我的月经有时候三个月来一次吧,有时候五个月。我害怕怀孕,我很害怕留在那里……”那是她最恐惧的心事,她睫毛颤抖,眼眶里有眼泪要掉不掉,紧紧抱住了许拓手臂。
周驰就在走廊一旁不动声色留意这一幕。
许拓搂住郁好让医生为她做全面的检查,这个男人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怜香惜玉,总之,周驰发现郁好变了。
这一个多月里她没提过赵行峰,也比从前爱说话爱笑。他那次去接许拓上班,还听到郁好在给许拓煮牛nai。
就在他以为郁好是在爱上许拓时,许拓接到一个工作电话,走出病房接听。
周驰来到门口,清楚地望见郁好眼睛里笑意褪却的冷意。
原来是懂得了怎么迁就和生存,也挺好。
至少这个女生还没完全丧失理智。
…
做完检查,郁好转身看到门口的周驰,她顿了下,走出检查室。
她看了眼尽头接电话的许拓才说:“他还顺利吗?”
周驰挑眉:“您不该问。”
“你挺冷血的。”郁好眼里是对周驰的憎恶,“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许先生的人在那,他聪明点应该不至于死。”
这是周驰刻意说的话,他没有判断错,郁好的理智还在。
她那么愤怒地想骂他,也许她从来没有骂过人,翕动着唇最终什么也说不出,连眼眶都被气红。
周驰这才把一张纸条递给郁好,看了眼左右,确定避开了保镖和医生。
“周行给你的。”
郁好怔住,飞快接过纸条。
这是周驰在赵行峰走之前一起商量的决定,看能否用上赵行峰对郁好的帮助,从郁好这里得到一些关于迦曼基地的线索。
纸条内容是赵行峰说他对那里不熟悉,郁好能不能告诉他一些情况。
郁好紧张地看完,将纸条藏进了包里,在要开口时许拓的脚步声已经走近。
她没有再看周驰,走上前对过来的许拓抿了抿笑。
许拓问:“检查完了?”
“嗯,下午有结果。”
“那就回去吧,下午有人会送到家里。”
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