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等他,如果他半年或者一年可以回去,他一定跟她求婚。但他怕,怕一年都不可能回去。
他现在就希望他的女孩可以在痛苦过后把他放下,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兜里的手掌握成拳头,又紧绷地松开。
赵行峰四处检查房间里有没有被安装监控,周驰走到即热净饮机前倒水吃药。
昨晚,他从背后抱着她的时候,温妩身体狠狠拍打着墙壁,他怕她疼,手臂紧紧将她圈在臂弯,右臂伤口流血了,幸好她并没有发现。
他仰起喉咙吞下消炎药和退烧药,在飞机上体温有些高。
“驰哥,应该没问题。”赵行峰检查完走过来,环顾了眼房间,“主卧给你,我睡你对面的次卧。后面几间房弄个上下床,纪冲他们够住。”
周驰嗯了声,嗓音钝重低哑。
赵行峰听着他声音,双眸黯然,打起Jing神问他想吃什么。
周驰用手机打字:「长寿面。」
赵行峰愣了下,周驰一双眼深邃平静,但他早上五点钟去医院接周驰时见过周驰坐在病床上看窗外夜色。挺拔又孤独的背影,带着对这座城市的眷恋,但他明白不是眷恋这座城,只是这座城的一个人。
他知道今天不是周驰的生日,那就应该是温妩的。
赵行峰打起Jing神露出一口灿烂白牙:“OK,包在我身上,我这次一定不给您煮糊!”
周驰免不得想起以前这小子总把面煮糊的事情,淡笑了下。
晚上的时候纪冲他们到了这里,一同来的还有阿时。
周驰有些不悦地皱起眉。
阿时说:“驰哥你别怪纪冲,是我要跟来的,你别想丢下我,我得来保护你!”阿时说要是下次再遇到槟野的人他一定想尽办法捉弄死对方。
周驰皱着眉,嗓子不太好,不然想骂人。
阿时已经来,怎么也赶不走,周驰只好让他负责做饭。
第二天,他去姜骆青那里串门。
姜骆青就住在他隔壁,也是一间四百多平豪华大平层,格局和装潢都一样。
当然,天下没有白住的好房子。享受这种待遇就应该得拿命作注。
周驰问姜骆青什么时候能有任务。
姜骆青嗤笑了声:“不跟你说了吗,太子爷不制毒。”
周驰挑眉,眼里在问那跟着太子爷要怎么混。
姜骆青想了想:“其实我也不知道咱跟着许先生都要干些什么,我只是想保命。”
姜骆青说他以前是从迦曼出来的,他只是在那边做玉石生意,因为无意帮助过槟野才知道他们都制毒。他在迦曼呆了六年,从来没碰过毒品,也从来没提过槟野是个大毒贩。后来生意不好做回了陇州老家,过了很长一段窘迫的日子,也许是槟野觉得他守口如瓶,帮了他一把,让闫致兵给了他一笔钱。
“我才知道那是贩毒来的钱,而我床底下就是5000g四号。”姜骆青苦笑了下,“你说,槟野就是这样帮我的,把我拉上岸还是拖下水?”
会客厅豪华的欧式沙发上,姜骆青点燃支烟问周驰抽不抽:“哦,你嗓子还没好。”他吐出烟雾,继续说起,“后来我就一直在闫致兵那里拿货,我见过他杀人,他当着我面弄了他一个手下,是想给我个警示。”
“这些年也没少赚,我们那个寨子,十户有九户都是穷人,当年还以为我跟人出国做玉石生意能大赚特赚,我回来寨子里的人都眼巴巴看着我。”
“那种眼神,就像他们是饿死鬼,而我是块肥rou。我就帮了几个上不起学的人出学费,又把寨子里两个肺癌的人送去医院做治疗。他们都觉得我是好人。”
也许是周驰不方便说话,姜骆青就一直说下去,说了很多。
“其实我挺后悔当年拿那笔钱的,如果我没拿钱我是不是就是个干净的人了?”但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个滑稽的笑话,长长吐出烟圈,一双脚早已经踩在泥潭里,根本洗不干净,“做毒品也挺好的,来钱快,我这么安慰自己,晚上才不至于做恶梦。”
周驰用一个毒贩嗤笑的眼神看姜骆青,在手机上打字。
「许先生有什么任务?」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许先生不做毒品,但是应该想做毒品。他是有正经生意的,想见我们了会见我们,你安安心心养身体吧。”
周驰点了点头,还有很话想从姜骆青这里套,但他还不太能开口说话。
姜骆青的手下送来一个笔记本,姜骆青开始琢磨一个网站,周驰看了眼,是个小说网站。
他很诧异地挑眉。
姜骆青笑:“跟着许先生应该会很闲,我就看看小说,自己也写点小说。”
周驰用怀疑的眼神问他还有这种文采。
姜骆青:“生活给了我苦难和罪孽,而我愿用热枕与善意回报生活。”
周驰不动声色敛眉低笑,走时打字:「好好写,披个笔名释放心情,发出来了让我拜读一下,说不定我也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