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场,我看不到你,但我知道,你能看到我。”
明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何遇觉得自己耳根子发热。
“哦。”何遇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我就是随口说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
徐衍凑到她耳边,哼笑了一声:“吃醋了?”
“没有,我才没这么小心眼。”
何遇自己不觉得,她狡辩的时候,语速总是比平常要快上不少。
“心眼不小,但也不大。”
……
寂静之中,广播响了。温婉的声音从四周传来,紧接着灯一排排亮起。空姐推着餐车,从走道尽头缓缓走来。
因为过了晚饭时间,所以飞机没有准备盒饭,发放的只有充饥的面包和水果。
于枝听见声响,摘下眼罩,茫然地问赵靳延:“怎么了?”
“空姐在发零食。”
“哦。”
等到发到他们这边,于枝先一步开口:“我不需要,谢谢。”
晚上跟着车队吃吃喝喝,卡路里已经到达上限。
“那您要什么饮料吗?”
“温水,谢谢。”
空姐微笑着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又拿了一盒餐食,倒了一杯可乐给赵靳延。他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鸡蛋,一个三明治,一杯酸nai,一盒水果。于枝余光瞟了一眼,收回视线,去喝自己的水。
身后的商乐早就饿的不行,三下五除二的拆开包装往嘴里塞。他吃得动静实在太大,于枝忍不住往身后看。
商乐嘴里鼓鼓囊囊的,见于枝看他,吃力的咽下:“于姐,怎么了。”
“没事,你吃吧。”
收回视线,赵靳延正在剥着鸡蛋。他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因为刚才在看比赛视频,所以现在戴着幅银边眼睛,颇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
剥好蛋,他递到于枝面前,问道:“吃蛋不会长胖。”
于枝没立刻接,吃还是不吃两只小恶魔在她脑袋里打架。
赵靳延见她不动,侧头看她。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深沉,于枝心跳的厉害,接过了蛋。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他拿纸巾擦了擦手,去拆三明治的包装。
吃完鸡蛋,于枝努了努嘴,小心翼翼地问:“我能吃一块哈密瓜吗?”
“可以。”赵靳延叉了一块给她,见她塞嘴里,他抿唇斜笑了一下。
“为什么看我吃东西就笑?”于枝不解。
赵靳延拿起纸杯喝了口可乐,故意卖了会关子:“你吃起东西来特别香。”
他想起那天她吃米线,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埋着头连话都不说一句。
“是吗?”于枝自言自语道:“明明何遇吃起来更香一点,像只仓鼠似的。”
赵靳延不语。
心里偏向谁,自然关注点就会在谁身上。
可惜她不懂。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
下了飞机,车队人员就自行解散。
出了航站楼,入眼的便是绵绵的月色。道路似盘旋的蛟龙一般,橙黄的街灯穿破黑夜,带来生机。
“回学校还是回家。”
冷风与鸣笛声里,他的声音有些模糊。
何遇抬眼看他,他的眼里映射出灯光,格外澄亮。
“宿舍门禁了。”
何遇抿了抿唇角,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徐衍好像猜到了什么,垂着眼眸,满眼的宠溺。
“回家……”何遇故意顿了顿,“好像又太远了。”
“嗯。”徐衍手肘撑着行李箱的拉杆,十分惬意松散地站着。
“所以,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话音刚落,徐衍的眼角漾起了笑意。
“好,别说一晚了,一辈子都行。”
第24章 厮磨
到了家,何遇拖着行李箱往房间里钻。
徐衍把鞋换下,站在玄关处。隔着毛玻璃,暖黄的灯光透了出来。他走进了房间,坐在床沿,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旁边。赛后要开新闻发布会,他特地换的。西装里是一件白衬衫,穿之前熨烫过,所以没有一丝皱褶。他解开袖口,卷起衣袖,又觉得屋里闷的慌,松了松领带。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水滴仿佛打在了他心上一般,他静不下来。打开电视,调到体育频道,正好在放足球赛。他盯着屏幕,看着绿茵场上,球员们不断奔跑着,明明比赛激烈且胶着,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过了小半个小时,里面的水声停了,转而响起的是吹风机的声音。徐衍关了电视,一心一意等她。
没一会,门被打开了。白色的雾气先一步出来,何遇穿着藕粉色的吊带睡裙出来,恍若是天仙下凡一般。她头发松松垮垮地绾着,赤着足踩在深褐色的地面上。
徐衍喉结滚了滚,眼神中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