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雅牵着我,她的手修长细腻,握起来像一块光滑的玉,我们的手放在一起如此赏心悦目,仿若天生就该连在一起。我无端想到,我们的下体是否也如此契合,我们的心是否也能紧紧靠在一起。就像,就像我和夏洛特。
又来了,无处不在的夏洛特,幽灵般的夏洛特。她活着时是拥抱我的阿芙洛狄忒,她死后成为追逐我的厄里倪厄斯。
我注意到街上行人不时投来好奇目光,也许他们都和刚才地铁站里的那个男人一样,认为芙瑞雅是我用金钱和地位诱来的漂亮小鸟。殊不知,其实我是个穷光蛋和为人送命的渣滓。送自己的命,也送别人的命。生命似乎被我玩弄于股掌,但我连夏洛特都没能留住。
那些目光使我感到如芒在背,我再一次试图挣脱芙瑞雅,她仍不肯放开,甚至气呼呼地瞪我。
这一点和夏洛特多么不一样。
夏洛特永远水一般熨帖着我的心,而鲜活的芙瑞雅,时而娇羞,时而冷淡,时而热烈如火,时而沉静如水,时而如,夏洛特。
这些都是我早已发现了的。
然而,从刚才下地铁开始,我就感到烦躁,那根该死的Yinjing硬得发疼。我并非因欲望膨胀而不安,同欲望打交道这么多年,我已懂得如何与之和谐共处,令我不安的是此刻欲望的对象。
我曾以为芙瑞雅是夏洛特流下的一滴泪,是从那双月亮般的眼睛里蜕下的皮(注),她代替夏洛特活在我一团乱麻的生活中和无休无止的欲望里。
但她破碎了,而我找不到属于夏洛特的那一块拼图。那么此刻我欲望的究竟是谁?我为谁Yinjing硬得发疼,心尖颤得快要晕厥?她一定不是突然间被打碎,那么裂缝何时开始出现的?
我有太多问题,困扰得像个青春期小孩,于是我也做了一件看上去不应是个成熟多年的成年人会做的事。
我拽着芙瑞雅停下,掰开她牵着我的手,然后落荒而逃。
芙瑞雅一定觉得我莫名其妙,牵了她的手,又将她甩开,留下一个惊慌的背影。
等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坐在酒吧里喝了6杯威士忌。
这时,我注意到一个穿着包裙,打耳钉的短发女人从圆桌吧台的另一边朝我走来,坐在我身旁。她靠得很近,我的右臂几乎陷进她的ru房里。
我将酒杯举在唇边,瞥了她一眼,然后闻到了浓烈的威士忌味。并非来自酒杯,而是女人的信息素。
她将手放在我后背的腰间,向上滑至bra的纽扣处,她捏了捏扣子,并没有拧开,然后又向下抚至tun部。随后,另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腿间,与此同时,她向我倾身,将嘴附上我的耳廓,轻声说:想尝尝我吗?
女人嘴里呼出的热气舔舐着我的耳朵,右手在我腿间来回抚动。我咽下嘴里的酒,放下酒杯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一旁的拐杖走向洗手间。
我随意打开一扇门,女人跟在我身后进来,我听见她关门的同时,嘴里说着:竟是个瘸子,不知中间那条腿管不管用。
她将我压在马桶盖上坐着,我意识到这是个强势的omega。我并非没有和喜欢掌控一切的omega做过爱,有时也乐得少做些事。
所以当她低头吻我时,我承受了她有些霸道、带着啃啮意味的亲吻。她解开我的衬衫扣子,吻也随之下移,很体贴地没有在脖子上留下痕迹,但我锁骨和胸口的皮肤则惨遭蹂躏。
她似乎想要亲吻我的ru房,我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别扭,但也勉强承受了,但当她解开我的皮带,准备将牛仔裤和内裤一同扒下时,我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不少。我推开她,匆匆忙忙将衣裤穿好。
女人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啐了口唾沫,打开门走掉了。离开前,她丢下了一句:果然是个不行的。
从酒吧出来时已接近夜里十二点,户外没有空调,我却觉得比室内要凉快舒适许多。我不敢立即回家,担心芙瑞雅还没睡下,而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我顺着骑士街一路向下,街道两旁的各式酒吧不时吐出三两个歪歪扭扭的人,也有站在路旁的omega问我想不想爽一下。以往我也许会一把推开ta或者凶狠地吻ta,但今晚我什么都不想做。
骑士街走到尽头是宽阔的河滨大道。这样的大道在圣帕里斯有几十上百条,它们是整座城市的动脉,不舍昼夜,永不停歇。
而我不等绿灯亮起,径直走了上去。
此起彼伏的紧急刹车声、喇叭声和咒骂声在我耳边响起。你的另一条腿也不要了吗,我听清了这一句。还有人似乎恨不得冲下车来揍我,但他很忙,所以放弃了。很遗憾,我多希望真的有人来揍我。
我把这句话喊了出来,听见车流里有人高声骂道:滚回家去或者滚回Jing神病院!
我心情畅快地沿着黑森河一路向玛格丽特区走去,想到那里有我的家,还有我的女孩,令我痛苦,使我愉快,让我求死亦求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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