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挂王。
家里还备有止血的药,但千凝不确定嵇无靖的情况,这很明显就是内伤,暂时不敢直接给他吃。
现在就是要看看谁搞的鬼。
而首先,排除他是被人揍的导致口鼻流血,毕竟这方圆十里,还没谁能让嵇无靖受这种伤。
千凝问:“你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嵇无靖侧着脸,想了一下,淡淡地说:“两个月会发作一次。”
千凝本来还不指望他能整明白,结果,他自己居然清楚,不由又问:“什么?”
嵇无靖沉思,说:“要去父亲那里拿药。”
他口中的“父亲”,自然就是猎户。
有了嵇无靖给的关键信息,千凝脑海里的菜菜就能立刻检索,补充:“找到了!”
“嵇无靖还小的时候,就被猎户喂过一种药,或许猎户害怕他天生的某些能力,想以此药来控制住他。”
“每两个月要吃一次解药,如果不吃解药,这种药会损害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痛苦难堪……嗯,痛苦难堪。”
千凝瞅了眼嵇无靖的神情。
看不出来痛苦。
此时,嵇无靖被她要求着,直板板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因为没有睡意,他睁着双眼,一动不动。
千凝默默叹气,坐在床沿,拿下他一只手,将他戴着的木雕胖娃娃往上捋,手指搭在他腕上。
他体温向来不低,然而今天失血过多,还是让他手臂凉了点。
静待片刻,千凝便摸出,他脉象虚弱,十分不稳,他身体,远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此刻,脏器之间好似蹿进一个刺球,翻天覆地。
千凝问:“你不会感到痛的么?”
嵇无靖的上眼睑微一抬。
千凝觉得自己白问,嵇无靖再强,也是人,怎么会不知道痛。
他或许只是不知道,人在面对痛的时候,是能把不适表现出来的。
傻子木头。
千凝拍拍他的手,刚站起来,忽的察觉到袖摆一紧。
嵇无靖眉头微蹙,攥住她的袖摆。
他没有出声,不过,好似在叫千凝不要走,千凝伸手,轻弹下他额角,压低声音,安抚地说:“我出去拿个东西,就进来,行么?”
这个声音,惯常的清冷之中,又有些许柔意,仿佛薄薄温日,和煦暖人。
小一会儿,嵇无靖松开手。
如千凝所猜,他不是不知道痛是什么,只是很多时候,难受并不会激起他的情绪。
他是直到今天,才隐约感觉到,痛苦会带来难以忍受。
因为被关心。
这种情绪,对他而言,已经不止是奇怪。
没一会儿,千凝折回来,她是去拿储物袋,这个房子是一层大木屋,中间是厅堂,左右分两个侧间,她和嵇无靖各占一个。
千凝目前有三个储物袋,她一般带在身边的,是装了攻击、防御和传信符的储物袋,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储物袋,她放在自己房间。
储物袋里,有Yin阳府做的,一些杂七杂八的符咒,比如烟雾符。
当时在修真界,千凝觉得好玩,所以购置不少。
她翻好一会儿,找到一种铃音符。
这种符咒的卖点是,一撕开,就能有一段音乐飘出来,当然,因为太过无用,也是Yin阳府没卖出多少的符咒。
但这时候,正好可以用上。
如果感觉疼,转移注意力是一种很好的方式,别的她暂时帮不上忙,但帮嵇无靖转移一下注意,还是可以的。
千凝在几章铃音符里,随手挑一张,撕开。
不一会儿,一阵二胡乐响彻房间。
千凝:“……”
她换了一张,在二胡乐没散去前,唢呐声响起,配合着嵇无靖失血后,过分苍白的脸色,怎么听都……
菜菜直说:“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他吊丧呢。”
千凝擦擦鼻尖,她怎么觉得不重要,她问嵇无靖:“好听吗?”
嵇无靖“唔”了声。
行,正主觉得问题不大,她就继续撕,终于撕到古筝的桥段,还是挺清新的一段,千凝跟着哼哼两句,又问:“好听吗?”
她其实并没有哼到调子上,却也不违和,像是在古筝乐中,融入的一段清笛。
好和不好,嵇无靖有自己的判断。
他从喉头出声:“嗯。”
渐渐的,嵇无靖眼皮子越来越重,不多时,他陷入昏睡中。
千凝收拾好符咒残渣,又摸了下他脉搏,确定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决定趁这点时间,下山去找猎户要解药。
菜菜说:“但解药肯定没那么容易拿的,猎户也在等嵇无靖回去找他要解药。”
千凝问:“解药只能每两个月吃一次?”
菜菜:“暂时只能这样了,没法根治。”
千凝计算一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