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新修了一处花廊,全是陆夫人的爱好,各种艳丽的花叫不出名字的居多,还特意做了一处温室专门培育不耐寒的植物,搞得是有模有样。
他们就是在外人听不见的温室说话。
陆鸢蹲在地上看稀缺兰花,没等她开口就直说了,“你知道多少?”
“……全部!”陆庭泽抬高音调,大步走到她跟前,胸前起伏不平很是激动,“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他都做了天大的错事,你打算就轻飘飘的放过他了?”
“不然呢?”陆鸢自嘲笑笑,“我还能怎么做,把他也送进监狱?可归根结底,他还是沅沅的父亲,沅沅受伤于他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陆庭泽不理解,“你是在为霍铭霄说话?”
“我没有那个必要,庭泽,他已经将罪魁祸首送进了监狱,苏雅雅更是死在了霍林璋手里。”
“他们罪有应得!”陆庭泽一脚踢翻了墙角的水壶,大骂一声,“他妈的欺负小孩子,该死!”
陆鸢瞥他一眼,“你冷静些,这事我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们,爸妈自然不用说,尤其是你,我就是担心你知道后会出问题,你这个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陆庭泽好不容易沉住气,“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顾棯给我介绍了一位国际有名的心理专家,我想带沅沅去看看,她现在不像以前了,事故给她留下了Yin影,我不希望她的成长受此影响。”
陆鸢说起那次事故总是格外伤心,才半月不见她整个人都清瘦不少,陆庭泽怒归怒,也不知该如何帮她。
“霍铭霄就没个表示?”
“他还能做什么,难道让他也去死?”
“妈的!自从碰见这狗男人,就没有安生的时候,他要不是死缠着我们陆家不放,那些恨他的霍家人怎么会把苗头对准沅沅!”
陆鸢拍拍手上的灰层,“算了,就这样吧,他大概是没脸再来了。爸妈那里能瞒着就瞒着,我这段日子不会出差,等沅沅好了再说。”
“他们会信吗?沅沅学也不上了,去看心理医生,这算什么事?”
陆鸢愣了一下,“走一步算一步,总有办法的。”
两人沉默了会,彼此心里都难受,往外走时忽然听到陆夫人宅子里高呼,“沅沅,你快下来,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沅沅!”
陆鸢拔腿就跑,陆庭泽快步跟上,就在大门口的梁柱上看到她,台阶前摆着花台架子,她踩了架子勾住梁上的铁勾子,那弯勾是用来挂灯笼的,她一晃一晃的摇摆,顺便踢翻了花架子就怕有人上来逮她。
“沅沅!”陆鸢冲过去大声喊道,陆庭泽更利落,绕到沅沅身后,三下两下爬上去将她抱下来,陆鸢心跳加速,怒气蔓延至喉头,等见到沅沅哭花的脸又重新咽回去,她紧搂着沅沅一下又一下安抚她。
陆夫人也吓得腿软,“小淘气的弄啥啊,不喝汤就不喝汤,怎么还爬上去吊起来,是想吓死外婆啊!”
“什么汤?”陆鸢问道。
“还能有什么汤,沅沅最爱喝的甜汤啊,热乎乎的,她最喜欢边吹边喝,真是吓着我了,就刚才我舀了一勺喂她,乖乖哟,打翻了整个碗不说,又要开窗户的吹扇子的,这什么天气嘛,再吹几下不得感冒?”
听到这,陆鸢不自觉收紧力道,沅沅推着她叫嚷着疼,她似乎没听到,最后是被陆庭泽抱走的,陆沅沅并不反感陆庭泽的触碰,她躲进陆庭泽的怀里,拿着一双大眼睛看陆鸢,就是那一瞬间的委屈,陆鸢尝到了钻心的滋味。
如果她能早点找到她,沅沅就不会遭那么大罪了。
“阿鸢,到底怎么了呀?”陆夫人犹豫着上前询问,陆鸢却说,“我在剧团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这里离剧团始终太远了,我今晚就去那住。”
“诶?你干什么要搬出去,家里住不舒服啊?”
“不是,沅沅的学校也在那,我带她一起出去,省的每天她要起这么早两边都耽误。”
陆夫人更不解了,“陆鸢,你把话说清楚,你这是要做什么?”
“妈妈,我也不小了,哪能一直住在家里,我照顾沅沅不也是我应该做的吗?您不用担心,也别多想。”
一句话堵住她的嘴,陆夫人当即就黑了脸,“阿鸢,你是不是在怨我们让霍铭霄把沅沅带到林城没跟你提前报备,你是不是对我们有看法?”
陆鸢摇头,“您想哪去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陆鸢,我是你亲妈,我还能偏向谁啊?”
陆夫人多少年没受过气,头回被女儿堵了心,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陆鸢的解释也不听了,她想这下好了,本来还在考虑用什么理由去瞒着,现在连理由都不用了。
当晚,陆鸢带着沅沅回到剧团附近的房子,沅沅很乖很听话,一直抓着她的手。
陆庭泽开车送她们过去,快到时才说:“妈真气着了,晚饭都没吃。”
“你帮我多照顾她。”
“爸劝了半天,我也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