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霄又气又恼,他的沉默不是因为对陈瑶的顾虑,更不是对她的情感留有遗憾,而是不想让陆鸢再次因为这些人受伤害,“陆鸢,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不用亲自动手,我来,我来就好。”
他的因由他一人承担,痛苦由他受,只要他的阿鸢平平安安。
陆鸢出了事,陆董事长的电话随即打来,去往医院的途中又痛骂了一顿跟着的保镖。
“爸爸,这次不怪他们,是我大意了。”
陆董事长摔了文件,发了好大一通火,“那些吃饱了不做事的东西,统统给我滚蛋!看谁还敢有下次!”骂归骂,还得再给她的保镖多加点。
陆鸢就是担心会这样,“别告诉妈妈,我怕她担心。”
“还用你说?”
陆董事长挂断电话,陆庭泽的又打来,连说话的语气都跟她爸的一样,陆鸢懒得听了,“你打住,我现在要去医院,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陆庭泽愤愤不平,“你有毛病吧,你给情敌送什么温暖?”
“……”陆鸢脸色暗下去,“注意你的用词,什么情敌?”
“哦,前夫的前任。”
“陆庭泽,你再这样没个轻重……”
“得得得,随你去好吧,我还不是担心你又被他们几个诓了,谁知道玩的是不是苦rou计,那种女人诡计多端心机深厚,你这种好女人懂个毛啊!”
“……挂了!”越说越离谱。
陆鸢在陆庭泽面前是好好长姐,可她在私下里也曾利益上头做过不少冷酷的抉择,她比陆庭泽表面看到的还会用计,但从不伤人性命,不过人世间的性命又多与权势财富有关,她动了那些人的饼,就是变相的杀了他们的“命”,同样会遭人嫉恨。
霍林璋就是最好的例子。
至于陈瑶,她过得并不如意。
陆鸢不是大圣母,对一个骗过她的女人心软,她做不到。但是对救过她一命的人,不管真实原因如何,至少得维持表面的稳定,所以陆鸢才想去医院问个清楚。
从k收集到的资料可以看出,陈瑶在金城的日子过得昏暗如蝼蚁,星途破碎,任人宰割。她为维持生存做过很多零碎的工作,连样貌也不如以往了,当初霍铭霄给她的钱被一个色狼监制骗走,还打歪了她的鼻子,然后去整形医院花了上万块修补,现如今是负债数十万。
陆鸢本来不会去在意陈瑶的死活,但是这回不得不承认,陈瑶当初进军直播界当网红有陆鸢出的一份力,她等到了新政策的东风眼睁睁看着陈瑶受了难,她看似没动手实则处处都动了手。
她没有旁人看的纯粹干净,陆鸢的手上也早就沾染上了黑心商人的劣根性。
医生说陈瑶有脑震荡后遗症,她看陈瑶没醒想过几天再来,却在离开前陈瑶醒了。
“陆鸢。”陈瑶虚弱无力的喊她。
陆鸢的身体变得僵硬,她并未转身,陈瑶咳嗽几下说道:“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只是刚好在,在陆氏上班。”
“你在那上班?”
“说来惭愧,也不是上班,就是去兼职清洁工,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只能说做一点赚一点养活自己。”
陆鸢暗自握紧手心,眉头皱的很紧。
“听说你没在陆氏上班了,我以为不会碰上你,结果今天突然遇上,我其实,其实想躲开,但我欠债太多压根还不起,我就想,就想也许你看在以前的面子上可以帮帮我。”
“你很天真,我凭什么帮你?”
“我以前是做错了,但是这回我替你莫名挡了一棍,你总该帮我吧。”
陆鸢露出疏离的笑道,“你算得很准,五十万应该够了。”
拿钱消灾很适合。
病房再度安静下来。
一个护士推车进门,亮起房间的灯,陈瑶睁开眼看着来人,“你来做什么?”
护士并没有给她换药瓶,而是甩开护士帽揉了揉眉心,双手带过卷发发梢扬起笑,“你说我来干什么,你这招苦rou计没被识破么?”
陈瑶拿出一张银行卡,“五十万到手,等我出院就回老家。”
“可惜啊,只有这么点就把你打发了啊!”
陈瑶瞪过去,低声不满,“苏雅雅,那一棍子没打在你头上你不知道痛是吧,要不是我无意中撞到霍林璋的人要教训陆鸢,我才不会蠢到去救她,我这一棍子至少没白挨,五十万够我花了。”
“啧啧,你真可怜。以前就被人当枪使,现在还是一个累赘,你是要饭的么,这年头五十万能做什么?我早就知道你蠢,难怪霍林璋不要你,霍铭霄也不要你,你说你图什么,就你现在这样还剩什么啊,怎么着,打算回老家找个老实人嫁了?”
“不要你管!”陈瑶低吼一声,脑袋生疼,她痛苦到五官揪在一起。
苏雅雅还是那么美艳,她靠着老男人仍能上位,过得比陈瑶滋润太多,人有了靠山就有了念想,“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报复他们,你现在想退出去,很没道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