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笑说:“少数服从多数,再说这是全员投票表决的结果,民心所向,你再推辞多不好!”
程艺附和着,“没错呢,飞鸟离不开你。”
陆鸢肩上的担子又重几分,她明白飞鸟离不开的是大家。
庆功宴嗨到了凌晨,陆鸢因为剧团的演出很长一段时间没给陆沅沅亲自说晚安了,她想回家看看女儿,却被林樱从身后逮住,她打了个酒嗝,醉得迷糊了,“陆鸢,你,你先别,别走。”
她返回去搂住她胳膊,扶她坐正,又倒了杯温水放在桌上,“你喝太多了,缓一缓。”
“我,我高兴呀,陆鸢,你,你送我回去。”
陆鸢看看手表,都快凌晨两点了,全团就她没怎么喝酒,她喝果汁也快喝到吐,想着太晚了再回去也不好见女儿,如果把她吵醒怕是又有大闹一场。
她顿了顿,“行。”
陆鸢再清醒,也是让陆家的司机送她们过去。
林樱住在三环外的公寓,要走高速环线公路绕上绕下的走,林樱开了窗,夜风吹进来乱了陆鸢的碎发,她下意识的想去拂开肩上的长发,结果扑了个空,这都剪多长时间了她还是不太习惯。
“陆鸢,你看那边一栋大楼。”
林樱趴在车窗上,陆鸢还得随时注意她的安全,“你把头伸进来,外面有车经过太危险了。”
“没事,大晚上的没那么多车。”林樱招呼她往外看,陆鸢跟随她指引的方向看去,中央街的大楼外是巨幅的广告灯牌,上一次广告需要十几万的费用,陆氏在这边投过广告,她对这些费用知道的十分清楚。
“我的照片也上过那边的广告牌,好像是十年前吧,那个时候你才多大啊,小丫头一个。”
那还真挺久远的。
林樱靠在车窗上笑着叹气,“岁月不饶人,我是碰不到齐飞了。”
眼角留有晶莹的光彩,陆鸢并不觉得她败了,她还是如过往一般耀眼有魄力。
林樱的酒意散得很快,到她家时已经不需要陆鸢的搀扶,她打开门径直走向卧室,陆鸢站在客厅中央环视一周,大厅有一整幅墙面都挂着林樱的照片,一部分是她过去当演员时的记忆,另外一部分却是与霍言骁有关,霍言骁在台下指挥、霍言骁埋头写剧本、霍言骁抽烟烫手的搞笑照片……太多了,陆鸢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这些都是她不曾见过的霍言骁。
“你看到的都是他温柔的一面,其实私底下他很会说冷笑话,我呢弧度又长总在他说过好久之后才想起来哈哈大笑,后知后觉太可怕了。”林樱又开始抽烟,她咬着烟头,两手抓起一个马尾,在陆鸢面前放下一箱纸盒子。
“是什么?”陆鸢蹲下来翻看,全部是厚厚的笔记本。
“还能是什么,霍言骁的随笔记录,有的是他奇奇怪怪的灵感,有的是他随手画下来的人物和风景,这些东西在我这呆了太多年,我打算搬家了,行李太多带不走,这些你拿走好了。”
陆鸢拿起一本,一点灰尘都没有,不像是放了很多年的样子,反倒是实时翻出查阅的模样,页脚都磨毛了。
“真不要了?”陆鸢仰头问她。
“嗯,不要了。”林樱坐在沙发上抽完最后一口烟,“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首先就是剧本,《云涯之上》的演出可以维持两三个月,但是之后呢,剧本是个大问题,以前的剧本可以请现有的编剧进行改变,那么接踵而来的就是人员配置问题。”
“我这边已经请回不少原剧团的演员,她们也愿意回来。至于编剧,还在寻找中。”
林樱忽地眼眸发亮,坐直了对她说:“我倒是想起一人,梁砚苼。”
“谁?”
“霍言骁曾经提及他在港城遇见的一位小友,他生长在乡野却是极有才华的人,霍言骁过去也曾在寻觅能接他班的徒弟,只是世事难料,他还没将人带回就先走一步了。”林樱怅然失落,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我记得梁砚苼有给过他一份文稿,我找找。”
林樱上翻下找,可算把不同于霍言骁字迹的文稿找出来。
“你瞧瞧,这可是他12岁的笔迹,霍言骁是在当年的三行诗比赛里找到他,不知道8年过去他现在是江郎才尽还是才华依旧。”
陆鸢仔细翻阅着,只看了一两页就对梁砚苼起了兴趣。
“他的确是可造之材。”
林樱舒口气道:“我就知道他也是你的菜,这样吧,你就去找他看看,如果他愿意来剧团担任编剧便再好不过了。”
陆鸢仿佛找到了希望,梁砚苼、梁砚苼,为笔墨纸砚而生,就是他了。
陆鸢搬着纸箱子下楼,司机给她放在后备箱里,合上车门时对她低声说道:“霍家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您看需要怎么处理?”
她只是愣了会,连看都没看一眼,摆摆手道:“不用管。”
陆鸢不是七秒的记忆,她还能想起演出那会霍铭霄干的蠢事,有新欢也好,无新欢也罢,偏偏要舞到她跟前来,不是幼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