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在一起?”
“遗憾也是一种美。”
每当林樱研读剧本为他修正错误,霍言骁总能陷入昏睡之中,林樱不放心他真睡着,隔一会儿会喊醒他,霍言骁睁着一双疲惫不堪的眼笑着说,“醒了醒了。”后来要喊好一会、推着他的胳膊霍言骁才会醒来,那双眸子已经浑浊,但只有看着她时才会有片刻的清朗。
林樱用力抱住他瘦骨嶙峋的身体,眼泪灌进他的衣服里,“我以为你醒不来了,你别吓我霍言骁!”
“不会的,阿鸢,你别怕。”
霍言骁彻底糊涂,竟然把林樱看成了陆鸢。
直到离世那天,霍言骁都在念着陆鸢的名字,他躺在摇椅中盯着面前蔚蓝的天,一遍又一遍念道,“阿鸢,天很蓝啊,阿鸢,有你在身边真好啊,阿鸢,谢谢你。”
至死都不曾说一句“我爱你”却无时无刻都在爱她。
其实林樱一直都知道,霍言骁才是这部剧的女主角,他放不下世俗的偏见选择逃避,选择做一只遨游天际的飞鸟,于云涯之上与男主道别,与陆鸢说了再见。
林樱应该学会放下,可她偏偏在《云涯之光》的剧本里发现一张字条,那是霍言骁留下的字迹,他写:林樱,是我对不起你,眼下怕是我最清醒的时候,我会好好记得你,谢谢你。
飞鸟飞远了,有的人就成为了新的飞鸟。
以前是霍言骁,而现在是陆鸢。
陆鸢的车停至车库,身后一辆阿斯顿马丁打着前灯照在她身上,陆鸢用手背挡光看过去,是陆庭泽的车,坐在驾驶座的人却是陆董事长。
她满肚子疑问,也顾不得那么多,连连走过去询问:“爸,你怎么和庭泽一起回来?”
陆庭泽此时被捆在副驾驶,喝得醉醺醺不醒人事。
陆董事长指示她,“先把这臭小子弄进去。”
“啊?”陆董事长在前头走飞快,也没打算喊其他人的样子,陆鸢不情不愿提起陆庭泽的胳膊,差点被他满身的酒气熏吐了。
“又喝这么多,还被陆董事长逮住,你自求多福吧你!”
话刚落,陆庭泽突然开口,“姐,那你不救救我?”
“哈?”陆鸢侧过头,就见陆庭泽清醒过来,敢情之前都是在装晕?她立刻松手,陆庭泽偏就抱着她不放,“姐,都到家门口了你不做全套啊,我还不想秒死!”
陆鸢被他拖着艰难往前,走一步叹一次气,“你就皮吧,有你好果子吃。”
“不公平,怎么就只说我呢,你把陆氏丢给我,我还没怪你呢!”
“……”陆鸢无语得很,提起左脚踢在他腿上,陆庭泽“靠”一声摔个狗啃泥,他摸着屁股转头道,“陆鸢,你干嘛踢我!”
“让你清醒一点。”陆鸢拍拍手头也不回的离开,还没上楼就被陆夫人叫住,“把参汤端到你爸书房。”
该来的还是要来,陆鸢可没法拒绝她爸的教诲。
陆鸢坐在沙发上看陆董事长挨个擦拭柜中摆放的古董花瓶,她记得其中有一个价值上千万的瓷器花瓶是在她和陆庭泽幼时玩闹打碎了,陆董事长倒是不介意钱,随后就让姐弟俩将碎片粘起来,两人弄了好久总算磕磕巴巴恢复点原样,转手就被陆董事长给摔了。
他问:“现在摔了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的成果被破坏掉了吧,你们记好了,摔了就是摔了,再重来也不会有原来的价值,在它被你们摔掉的那一刻它就成了一堆废品。”
陆鸢儿时听不太明白这番话,往后在陆氏工作却渐渐懂得父亲的教诲,至今想起那堆价值千万的废品,还是稍有忐忑。
“爸爸,汤要冷了。”陆鸢催道。
陆董事长没理,只问他,“你刚才见到我与庭泽一起回来,应该知道原因吧?”
“大概为了应酬。”
“哼,应酬。你们两姐弟一个比一个爱折腾,你现在这么忙,还知道你弟在忙什么,不愧是我的女儿。”声调逐渐抬高,他转过身,手上还握着没擦完的花瓶,“陆鸢,你不要以为拉蒋氏合作我就不会跟你计较那事,我是不是说过不再投资剧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爸爸……”
“我今天可真有脸面,商业聚会上,老友们挨个恭喜我的女儿当了男主演,我这脸真够光荣!”
陆鸢起身,还没开口解释,陆董事长手中的花瓶立时摔了出去,碎片炸裂的哗啦声惊醒了陆鸢,她知道瞒不了他太久,于是蹲下来一块一块的捡碎片,门外传来母亲和弟弟的叫唤。
陆董事长的怒气并未平息,反之更甚,朝着门口大吼一声,“滚!”
门外平息一秒,再次想起陆庭泽的踹门声。
陆鸢跪在地上,跟他解释道:“与蒋氏的合作,我是有私心,但目前看来这是对陆氏最好的选择,董事长如果觉得我的方法用错了,你可以罢免我的职务,如果没有我或许陆氏会发展的更好。”
“当然会发展的更好!因为你不顾一切要救助霍家,结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