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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chao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镇妖塔。
他全身是强化元身渗出的血,包括眸中,都布满了血丝。
他知道自己不能杀人,一旦杀人,就会像幼时杀了几个道士那样,被八荒不容。
即便是他们先要杀他。
他仰起头,看向镇妖塔,里面的冲天妖气,他离老远就能闻到。晏chao生心里恨意森然,不仅是恨不容他的空桑,也是恨她。
他并不蠢,他走过戏台万千的人世,虽然没有自己体验过,却也见过许多情深的爱侣与世间的凉薄。
当琉双把他推给宓楚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许多事。
赤水翀要杀他,更成为了最后的导火绳。他很想问问,空桑要杀他,是否也有她的意思。
若一开始就不容他,为何要为他做那么多事。
她是不是也像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人那样,对他有所图谋。可他身份这般卑贱,她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是奉了赤水翀的命,试他来历和血脉?
他化作人类少年模样,冷冷坐在不远处,任由怒意在身体中肆意。
他不愿承认,滔天恨意之下,还有少年未彻底成长的,浅浅一份不甘和委屈。
镇妖塔外偶尔会下雨。
他知道那是关押大妖的地方,他们都出不来,他更不敢进去。
一日日过去,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遭受的一切她看不见,自己的感受她也听不见。
那日在九思潭,拉起她的手,让她剜元丹的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笑话。
若不喜欢他,为何要这样对他,一开始像白羽嚣那样的态度,不好吗?
他的伤没有好,却也没有离开。
晏chao生说不明白自己在等什么,或许等有一日她出来,就化作原形绞死她。
他受过许多骗,然而被伤得最狠的,令他最不愿承认的,便是这次。女妖想吃他,被他推进了炉中,散仙要剜他的眼,也被他杀死。
只有她……
她尚且没有说要什么,他就拉起了她的手,去触碰妖族最珍贵的元丹。
晏chao生想起了毕巡,他当初嘲笑毕巡,觉得毕巡是妖族的耻辱,今日方知,自己和毕巡没什么两样。
再不割舍这段莫名的情愫,他最终也会落得和毕巡一个下场,他会死的。
他虎视眈眈等了近一月,终于在一个清晨,看见她走到塔下,然而少女并未出塔,她双手结印,采了辰时开的最美的一束花。
晏chao生抬眸,镇妖塔最上面,他感知到了危险。
银瞳若隐若现。
他心口沉闷压抑,一个声音在冷冷说着,她父亲要杀你,既然不用你动手,她就有危险,你何必多此一举。
晏chao生垂眸,手指收紧。
他的银瞳看过去,三十二层,一层浅浅的红色雾气笼罩,心里不祥愈发浓重。
忍无可忍,化作元身闯入镇妖塔那一刻,晏chao生告诉自己,他是去要一个答案的。
不能让她骗了自己,又死得这样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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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晏chao生成功地抢下了琉双,他蛇瞳如硕大的灯笼,回头看被他卷着的少女,缠她腰肢的尾巴不断缩紧。
她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肚兜,更要命的是,她中了情花毒,根本不知道怕和厌恶,也看不见墨蛇冰冷的目光,只知他蛇身冰凉舒服,去抱他的蛇尾。
她身体纤弱,在他这样的庞然躯体下,他动动尾巴,就可以勒死她。
报仇雪恨。
像他以前说的,妖族都这样,她父亲要杀他,她还骗了他,他也应该报复她才对。
少女一无所觉他眸中的冷意,毫无意识地依赖他。
他鳞片下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
眼看仙兵渐近,晏chao生眸子愈发冰冷,烦躁地扔下她。
她掉在地上,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看他。要滑不滑的肚兜,被这一折腾,滑落了一半。
春色无边。
墨蛇瞳孔一缩,恨不得把她给吞了。
追兵到了,墨蛇身上光芒一闪,本来用来装青鸾的彩色翎羽,瞬间把他们笼罩了进去。
翎羽之中的天地,只有一颗半死不活的蛋,还凭空出现了一条庞大墨蛇,和半裸的少女。
晏chao生冷冷看着她,她中了情花毒,只觉得热。
她一旦想靠近他,就被他一尾巴抽离,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下手看起来狠,落在她身上时,轻轻的,连印子都没有。
最后,不清醒的少女只能委屈地贴着一颗蛋降温。
那颗妖鸟蛋养大了不少,几乎和她差不多大。
晏chao生看得更气。
用尾巴把她卷过来,死死摁住她。
“热……”她呢喃道。
他心中恶意横生,干脆缩小躯体,妖性的恶劣与任性,让他人形都不想化,逼近她。
尾巴从肚兜下钻进去,他银瞳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