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没伸手接,吊垂着眼斜斜瞥她一眼:“无事献殷勤,吃人嘴软,你先说你又有什么事儿?”
“嗐,瞧您说的,哪儿有什么事儿,我就单纯来看看叔你的,”钟姚一幅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你先吃,先吃点儿再说。”
主簿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不过看着她一直举着的手,到底还是伸手接了。
他用筷子夹出一块包浆豆腐看了看:“豆腐?”
你们的招牌就只是豆腐?这句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没当面给人难堪,脸上却多少有点不屑。
然而当他把豆腐放进嘴里咬开,嫩滑的豆浆ye在唇齿间爆开后,这种神奇的口感顿时让他脸上出现明显的变化,他不自觉的挑着眉,眼睛都睁大了一些,将口中的豆腐咽下后又迫不及待的夹一块放进嘴里,越吃表情越惊喜。
“神奇,怎么做出来的,这可真神奇。”
钟姚观察他的神情,仿佛什么地方不对,很是纳闷:“叔,你怎么跟没吃过似的,我上次来不也是给你带的这个吗?”
“什么?你上次也是给我送的这个?”主簿顿住,似回想了下,瞬间表情有点咬牙切齿:“曲松这个狗……”
他没说完,又干咳一声收住了。
但钟姚觉得他的未尽之言应该不是一句好话。
“曲松?是泰临酒楼的曲掌柜吗?他怎么了?”
主簿愤然的哼了一声,恨恨的又夹一块包浆豆腐进嘴里,边吃边十万分怨念的控诉:
”上次你送的我东西我放在内堂没来得及吃,有人来办事我便出去招呼了,那老小子正好来找我便在内堂等,等我忙完进去一看,那厮已经把你送我的东西吃的干干净净了!我也不知道你送我的是什么,问他便只说是普通的豆花和豆腐,味道一般,我也就没和他计较!”
钟姚将目光转到门外熙攘的大街上,努力压住嘴角。
不能笑!毕竟一会儿还有求于人。
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这太过分了……”
“可不是!”主簿痛心疾首,“这老小子从小吃的玩的坑了我太多东西,要不是打不过他我……”
突然反应过来不得在晚辈面前忘形,又立马敛了神色挺背坐直,恢复那副儒雅进食的姿态。
钟姚继续看着门外装作自己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
不过这倒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堂堂泰临酒楼的曲掌柜会吃到她们家的包浆豆腐,原来当初不是去她们铺子上吃的,而是在这里偷吃了老朋友的。
钟姚见他手上的竹筒差不多空了,立马堆上谄媚的笑容:“叔……”
“等等——”主簿推手制止她,“我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你先别说,等我把最后两块儿吃完,给我点时间做个心里准备。”
钟姚:“……”
“不至于的,”钟姚一脸推心置腹,“我肯定不会让叔你为难的,就是一点小事,真的是小事。”
主簿冷笑一声:“那也等等。”
他迅速将最后两块包浆豆腐吃完,将竹筒和筷子放下,又从袖袋中摸出帕子擦了擦嘴,舒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衣边袖口。
待整个人又恢复到那副清贵温雅的姿态后,才端起一杯清茶,闭着眼睛闻了闻,品着茶香道:“说吧,有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加入商会。”
“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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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新的情敌出现
午时过后, 食客散去,微含春意的风吹得有点懒散,细看下后院的樱桃树似冒了点嫩绿。
闫清将今日的账本记完, 往门外看了一眼, 见人还没回来, 便去打了水浇花。
这么长时间以来,后院前摊的绿植花草都是闫清在照料, 原本世子爷也不擅长做这些,但是这些植物在他手下活着的几率终归是比在钟姚手中要高很多。
闫清侧身立在摊子前,仰着头给一盆吊着的绿萝洇了水。顿觉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快步而来还故意掩了气息。
他敛眸微凝, 站着不动声色, 背脊在衣服下拉紧, 一只手看似随意的搭在腰带上,食指和中指已经扣在了薄刃上。
待人悄悄走近了, 闫清眉尾微微挑了下, 周身气势又无声散了开去, 手从腰上垂下。
随即一双温热的手轻轻蒙住他的眼睛。
他站着没动也没说话,含笑等着来人的下一步动作, 片刻后,蒙着他眼睛的左手拿开,剩下的右手往中间移了点, 五指大张企图继续蒙他眼睛。
——可一只手怎么可能蒙的住,闫清都感觉到眼皮外豁然亮开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