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人,神情冷冽,特别是眼神,径直射进她眼里,极具侵略性,那人说了什么她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人最后逼着她说记住了。
饶是她平日再大胆,她也不得不承认,梦里那个时候她怂了,她直觉的感到了危险,那人的眼神嗜血,是一种Cao控过别人生死大权的上位者的眼神,她感觉当时自己若不顺着说,可能会被掐死。
“看着我干嘛?”
闫清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弯眼给了她一个甜美的笑容。
钟姚被那花容月貌晃的心都化了,大大的喝了好几口醒酒汤,强迫自己快点清醒过来,别再去想那个莫名其妙的梦了,她甜甜糯糯的小娘子不香吗?
正喝着,陈氏进来了,看了一圈见到钟姚,在她身边坐下。
“早啊,陈嫂子。”钟姚从碗里抬头,“吃过了吗?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吃过了。”陈氏细细看了她两眼,“你脸色好差啊,昨晚你醉太厉害了,是还难受吗?”
“倒是不难受了,闫清和嫂子给我准备了醒酒汤。”钟姚说。
陈氏笑道:“早知道你酒量不好昨晚应该劝你少喝点的,主要我们也没想到你喝那么点青梅酒就醉了。”
钟姚:“……我对我的酒量也是挺意外的……”
说完她又埋头喝汤,两人一时无话,陈嫂子嘴巴微微张合,几次欲言又止。
钟姚喝完醒酒汤,将碗放在桌上,拿手巾擦了下嘴,说道:“陈嫂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坐我旁边吸气泄气的,搞得我觉得你要暗算我……”
陈氏不好意思的笑笑:“钟姚,嫂子过来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
钟姚挑眉看过去:“你说。”
陈氏抿了下唇,踌躇道:“你知道嫂子的摊子生意一直不温不火,馄炖不是什么稀罕物,单是这大街上就有三家卖馄炖的摊子,嫂子也想卖点有特色的东西,无奈我和我家那口子见识浅薄,也捣鼓不出什么新鲜的吃食。”
“昨晚在这儿吃了火锅,觉得这味道着实惊艳,就想……就想说,你别笑嫂子厚脸皮,嫂子就想问问,能不能教教我那做火锅的法子。”
钟姚面色有点怪异的看着她。
陈氏见她脸色以为是她不愿意,连忙道:“我,我可以付钱买方子,我有三十两银子,可以都给你。”
钟姚挺意外,就她所知,三十两对于小摊主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就陈嫂子的摊子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家所有的积蓄,看来她家是铁了心要想换生意做了。
陈氏见她没说话,有点无地自容的低头:“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太唐突了,你们包浆豆腐的方子都卖了三百两,我这三十两说出来有点惹人笑话,我,我就是问问……你就当嫂子没说过吧。”
她说完面红耳赤的起身要走,钟姚急忙拉住她。
“嫂子你别急,我没说不能教你呀。”
陈氏又坐回去,欣喜的看着她。
钟姚笑着解释:“我的主力是做小吃,以后也不打算卖火锅,所以教给你也是无妨的,并且如果有人卖火锅的话,我还乐的想吃火锅时不用自己做了呢,可就是吧……”
“是因为钱太少了吗?我可以再去想办法借一点……”陈氏急忙说。
“不是不是,不是这个事。”钟姚表情再次有些怪异,“火锅其实没什么诀窍,我想你们无非是想知道毛肚,黄喉,腰片那些是怎么做的吧?其实这些东西也不是我做的,这些就是……”
她拢着嘴靠近陈氏,小声的告诉她这些是什么,陈氏听完瞳孔剧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不敢相信自己吃的如此美味,竟然都是平日直接丢弃的内脏之物,这如果在往常,让她知道自己无意间吃了下水污秽之物,必然已经冲出去大吐特吐了,可是很奇异的,想起昨晚那火锅的美味,她咂巴了下嘴巴,竟没觉得有多恶心。
钟姚观察着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小心的问:“陈嫂子,你还好吗?”
陈氏很快淡定下来:“我没事。”
“那这火锅,你还卖吗?”
陈氏垂着眼想了想,最终还是被美食折服,再抬眼肯定的答:“卖。”
于是钟姚事无巨细的从炒第料到食材如何清洗处理,甚至将现代火锅店那套成熟的经营方式都一并教给了陈氏。
甚至到了午食时间二人还在津津乐道,袁记如今多了沈氏母女帮忙,钟姚就算闲着也能忙的过来,可陈氏的馄炖摊子剩她丈夫一个人就明显吃力。
午食前陈氏丈夫见她还没回去,便找了过来,陈氏正听钟姚说的入神,索性直接叫她丈夫收了摊子不卖了,她丈夫又悻悻然的回去了。
待两人说的差不多时,午食时间也已结束。
陈氏听的心满意足,又想到钱的事:“钟姚,嫂子谢谢你,明天我把钱给你送过来,你别嫌少。”
“钱就不用了,”钟姚笑笑,“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