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会。”虽然不是自己学院的会议,祁闻白少不了还是会对会议的安排有所留意,只以为沈泽是他舅舅。
“我不是主持,就不参加了。那去外面的咖啡馆。”沈泽其实打一开始就知道祁闻白不会跟他一起吃饭,能一起喝东西,都是这个外甥给自己面子。
大学外面的饮品店喝多,咖啡店也有好几家,沈泽选了一家有简餐的店,给两人一人一杯饮品,再配了甜点。
沈泽知道,祁闻白随沈蓝,喜欢吃甜的东西。他妈妈在祁闻白升高中前过世,沈泽把祁闻白转学到星城最好的高中,那时候的祁闻白跟小时候完全两个样子。小时候的他虽然也算不上性格外向,但是乖巧听话,有小孩子的活泼劲,叫人也嘴甜,第一次见面沈蓝让他叫舅舅,他一个下午至少叫了沈泽一百声舅舅。
但是青春期到现在的祁闻白不太爱说话,对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对家里的长辈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很有些疏离感。
家里的老人都挺自责,但自责也没什么用,祁闻白的性格已经养成这个样子。
“卡里的钱,你还是不打算用吗?”
祁闻白身上有张银行卡,从他高中开始,沈泽一直往里面打钱,高中那会儿给的少,现在他是大人了,每个月的花销沈泽给的足,但是到大学以后,这钱他就很少用。偶尔应急用一下,很快,那取走的钱又都回来。
沈泽知道他在做兼职,好在他兼职不影响学习,现在还保了研。
“我不缺钱。”
“我听说你没在森沐干了,现在实习的电视台没什么工资,花销还大,那钱你该用就用。”沈泽知道祁闻白在犟什么,他中学转到星城来,那时候沈泽每个月给家里孩子多少钱,就给祁闻白多少钱,家里那口子就不乐意了。祁闻白知道舅妈的态度,不想让舅舅为难,以后便尽量不找舅舅开口要任何东西。
祁闻白从小就懂事,沈泽很想他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偶尔不那么听话懂事,偶尔浑一点,活得自我,快乐,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舅舅,真的不用。”
沈泽手扶着咖啡杯,语气变得严肃:“你收集扳倒马成光的证据,总是应该要花钱的吧,平白无故,没有人会白帮忙。”
祁闻白原本垂着眼看咖啡杯里逐渐消散的nai泡,听到沈泽的话,蓦地抬头。
他以为,他做的事没有人知道。他也以为,哪怕舅舅和外公外婆知道他干的事,决计不会支持他,因为这很可能是一个到最后一场空的赌局。
“你想要挖出当年的真相,我不反对,但是,哪怕是故意杀人,超过二十年也过了追诉期。如果你刨根究底,是为了给你爸妈一个交代,那作为子女也算是无愧于心。我只希望你不要干傻事,他的人脉不仅仅是电视台里人眼可见的那些人,随便一个人,碾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跟玩儿似的。”沈泽认真的地看着他,“鱼死网破的事,不要做。你还有未来。”
的确,沈泽这样的大学教授,也只是平头老百姓而已,在资本和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昨晚面对那个人,祁闻白心里跟白酒划过喉咙一样,如烈火灼烧过的生疼。
祁闻白心有所动,压着唇角,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了,舅舅。”
第27章 你想我去找她?(已捉虫……
连昭以为, 祁闻白那天醉酒后说的话是对她开始报复的一个开始,但是等了两天,无事发生。
他看似和小时候没变, 好骗好哄,但实际上, 他比年幼的祁闻白心思藏得深的多,看不透。
祁闻白回学校的两天, 代班的小朱聒噪得不行,和祁闻白的安静仿佛是两个极端。但是等到祁闻白再来上班,一整个上午午, 祁闻白除了在开机之前的前采和拍摄中途让她补妆之外, 没有单独跟她说一个字。他太过沉默, 以至于让她怀疑, 祁闻白的这个策划岗位是来干嘛的。当然, 在制作组方面来看,与跟拍摄像搭档的这个岗位当然不是闲职,有很多的事情都需要他来记录编撰, 以便于后期对素材进行整理剪辑。
下午的拍摄, 总导演过来了一趟,在这边安置了一个助理导演才离开。助理导演叫高随,二十七八岁, 祁闻白对他有一点了解,电影学院里学的是表演, 眼看着年轻帅气的男演员一茬一茬地冒,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都还没混出头,他便转行当导演, 最近被聘到《一天》的节目组来。
高随来了之后,连昭的日子就不像前几天那么好过,他一来就给了连昭很多的建议,简直把连昭当成一个演员来Cao练□□,甚至连她抢救病人,都要指导她哪个角度对着墙上的固定镜头,又手忙脚乱地指挥文哥赶紧找机位。
不过三个小时,连昭就被他弄得火冒三丈,要不是主任每天吃饭一样的一日三顿叮嘱,她差点要对着高随喊“滚”。
病人好在是救回来了,连昭的白大褂上一片狼藉,搭手的护士和住院医说能处理后面的事,让连昭去换件衣服。
从病房出来,连昭也不管身后还有文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