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好吧您内!”阿敏哈了哈腰。
沈木星松开严熙光的手,去戳阿敏脑门:“叛徒!”
一出机场,严熙光的车就停在了身前,下车给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络腮胡子司机,沈木星一上车,司机还来不及关门,就跟严熙光说了句谁找他,于是严熙光上车就开始接电话。
他说的是意大利语,流利得像母语一样,虽然一句都听不懂,但能感到他的态度很恭顺,说着说着,他又陷入了为难,偶尔发一两声,偶尔就沉默,像是在挨训。
后来,电话那头就没声音了,但也不挂,严熙光就握着手机,一言不发。这样的僵持持续了一个小时,直到车子开到了沈木星宿舍下车,严熙光也没有从沉默的囚禁里解脱出来。
沈木星省却了告别这一步,直接下了车,没想到刚走几步,司机却追了出来,手里端着个宽扁四方的Jing美礼盒。
“沈小姐您好。”
“您好。”沈木星回身看他,没想到这么五大三粗一个男人,说话竟细声细语的,络腮胡子一把,看肌肤状态却只有二十来岁。
“我是师父的助理,我叫Dean,前两天您发来短信,是我回的。”
“哦……”
“实在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重要的关系,所以我下次看到您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师父的。”
“没关系的,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啦!你不要这么紧张。”
“这是师父交代我做的礼服,是您的尺寸,师父说酒会前一定要做好,我这两天连夜赶工,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沈木星看他满眼真诚,就很郑重地接过了礼盒:“我一定很喜欢的,谢谢你啊!”
Dean笑着挠挠头:“手艺拙劣,希望您不会嫌弃。”
“不会,Dean,我问你啊,你师父他,是不是遇上什么工作上的难事了?衣服没做好,被国外的客户骂了?”
Dean噗嗤一笑:“沈小姐,您太低估我师父的业务能力了。”
沈木星嘴角一抽。
“来电的是我师父的师父,最近几天都是这样,两个人说不了两句就冷战,有时候连线几个小时,我师父就做他的活,也不吭声。”
“几个小时?”
Dean耸耸肩。
沈木星看向他的车,尽管看不见车里,但她能够想象到他一动不动地听着电话,一副闷葫芦的样子,唉,看看人家做徒弟的,多么恭顺有眼力见,再看看他,还敢跟师父冷战。
“那是因为什么?”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师父好像订了回意大利的机票。
“回意大利?那……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还没定。我只知道这么多。”
归期未定……
她的脑子一下子木了,一瞬间只剩下这几个字在徘徊。
电话铃响,沈木星机械地接起,小实习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木星姐姐,是我。”
“怎么了,你说。”
“你在深圳吗?”
“在。”
“方便出来吗?我想跟姐姐当面道个歉。”
“你说地方。”
“公司附近那家KTV怎么样?”
“唱K?”
“哦不对不对,我这脑子,哪有道歉请人唱歌的?我定个餐厅吧可以吗?回头我发姐姐微信里。”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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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上了立交桥,严熙光才问:
“她什么时候下的车?”
“有一会了,师父。”
“这是开出多远了?”
Dean顿了顿,说:“师父……别回去了吧……明天要交单了,这个单不能按时赶完,要耽误大客户行程的。”
严熙光没说话,只是咳嗽。
片刻,他又问:“裙子给她了?”
“嗯,沈小姐人很好,一直跟我道谢。”
“她有没有跟你交代我高反的事?”
“啊?您高反了?”
“让我去看医生呢?有没有嘱咐?”
“没有……”
“那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她就问我您跟谁通电话呢,我就照实说是意大利那边,我说您可能要回意大利了,师父,我是不是多嘴了?”
“她怎么说?”
“她?她没说什么啊,就是接了个电话,好像要和谁去唱K。”
“唱K?”
“嗯。”
Dean听见师父沉默地叹息一声,一下子仰靠到座椅上去,胳膊遮住脸,活不成了的样子。
“师父,用不用我叫吴医生来啊?”
“不用。”
“那师父,晚餐您想吃点什么?”
“不吃。”
“唉!”Dean长叹一声,立刻调转车头:“咱们回去找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