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昔喝完了药刚要再躺下,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地看向侍者,另一名侍者在旁边推了她一下,道:“午膳应该好了,还不赶紧去拿过来。”
那名侍者哦一声,便端着空了的药碗出去了,很快就又端了午膳进来,另一名侍者将清粥递给慕昔的时候道:“郡公嘱咐了,这几日只能给姑娘做清粥,姑娘还要再委屈几日。”
慕昔接过后笑着谢了她们,并说不用伺候了,等过一会儿她们来收碗就是,两名侍者行了礼后便出去了。
用了午膳,慕昔继续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难得一直到天黑也没再见到源遐,慕昔倒是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也好,心里琢磨他可能生气了,估计以后也是这样了,虽然她是他带来的,但还是少见为妙,否则,似乎连侍者都有了误会。
心中正不知是何滋味,突然嗓子一痒又是一阵猛咳,好容易止住了感觉头昏脑涨,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源遐这日很晚才从军营回来,一回来便问了侍者情况,药是否都喝了,咳了几次,侍者都一一禀报了,他看了里屋的房门一眼,灯烛还燃着,他推门走了进去,她已经睡着了,他没吵醒她,帮她掖了掖被子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屋里,照常沐浴更衣,直到睡下,却开始心绪不宁。他今日是唐突了,只怕日后她会更加疏离,她以前就端庄做作惯了,除了跟她自己人,跟谁都只有做作的端庄姿态,这阵子难得不把他当外人了,他这一唐突,只怕又都回去了。她心里也就她家那几个人,他在她眼里终究只是个外人。
一时睡不着,他又披衣起身,撑起了窗子,夜风吹进来,他深吸一口气,头脑似乎也清楚了些,今日夜空中的圆月倒是明亮得很,照得这个院子叶影婆娑,他又看向西厢房,房内有微弱的烛光,既然已经唐突了,以后也没必要顾忌太多了。
慕昔本以为以后会跟她昨日以为的一样,会少见面,没想到源遐又跟最开始一样,每日准时送药过来,而且跟没事人似的。慕昔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意外,他不是生气了么,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虽然源遐一如既然,但慕昔正如他所预料的,又回到了疏离有礼的状态。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慕昔的病也好了很多,至少咳嗽没那么厉害了,鼻塞也好转了。孙大夫又给诊了脉,把药减到一日一次,并称可以进补了。
源遐送孙大夫出门,慕昔感觉身体舒爽了很多,便起了身,等源遐又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洗漱好了。
“今日偏凉,还是要多穿点,”源遐走进来的时候道,“有什么想吃的吗?”
慕昔哦一声,“都好。”
“吃了这么多日的清粥,清减得厉害,再不进补又得病了,我安排吧。”
正说着,侍者来报说周小将军来看慕姑娘了。
这些日子周承勖倒是每日都会来一趟,她一次也没见,现在弄得她也怪不好意思的,主人家对她这个客人一片关心,还是亲自来探望,她倒回回避而不见,现在既然她已经起身了,也该向人家道声谢了。
源遐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说去向周小将军道声谢。
她走出里屋,向周承勖行了礼,感谢了他和周将军的关心,并称自己给他们添麻烦了。
周承勖见她Jing神大好了,便也放了心,“慕姑娘刚来我府上就大病一场,也是我们照顾不周,现在能好,我们也放了心,父亲这些日子一直念叨你呢,说等你好了,让我再带你出去转转,晋阳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慕姑娘还没去呢。”
一起出来的源遐此时道:“出去的事以后再说吧,她还没好利索,不能太累,况且现在天气时暖时寒的,她要是再着凉就麻烦了。”
周承勖想想也是,这几日天气也不算太好,于是便道:“那等慕姑娘再好些的时候再说吧。”
源遐又道:“慕姑娘还没用早膳。”
周承勖闻言赶紧道:“那不打扰慕姑娘用早膳了,我也该去军营了。”言罢便作揖离开了。
周承勖回自己寝居的时候正好碰上他爹周国永,周国永赶紧向他招手,“勖儿,过来。”
周承勖立即走了过去,“父亲。”
“怎么样,今日见着慕姑娘了吗?”
“见到了,慕姑娘今日起身了,已经好了很多,父亲不必担心。”
周国永哦一声,“然后呢?”
什么然后?周承勖看着他爹:“然后我就出来了。”
周国永唉一声,“你就没说带她出去玩玩?”
“哦,”周承勖道,“说了,但郡公说慕姑娘还没好利索,现在天气也不甚好,若是再着凉就麻烦了,所以慕姑娘暂时就不出去了。”
周国永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想着也是,这病刚好了些,是不能再着凉,但还是有些不甘心,“你就没再说点别的?”
周承勖一脸不解,“说什么?”
“比如问问她想吃些什么,还缺点啥?”
周承勖想了想道:“郡公应该会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