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遐笑道:“郭公子不必如此义愤,我也只是向陛下陈述事实。”
皇帝的脸黑了又黑,疑惑早已在心中生了根。
正在此时,有太监禀报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正在神龙殿等您,请您赶紧过去一趟,有急事。”
“皇后有何事这么急着找朕?”皇帝疑惑,皇后这阵子一直在飞凤殿养病,怎么会这个时候急着要见他?
“奴婢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没有说,只是让奴婢来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皇帝想了想,还是打算先放下手头的事,过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急事。
皇帝一进神龙殿,皇后就上前参拜。
皇帝让免礼:“皇后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着要见朕?”
皇后深吸一口气,眼睛又红了红,欲言又止道:“陛下······”
皇帝奇怪,“有什么事皇后就说,怎么跟朕也生分起来了。”
皇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田秀道:“田公公,你跟陛下说吧。”
田秀应了一声,呵着腰上前向皇帝施礼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太子殿下私自出宫蹴鞠那次奴婢未能劝阻太子是奴婢罪该万死,太子殿下受伤奴婢也是悔不当初,奴婢也已经受了陛下的责罚,只是,太子殿下私自出宫蹴鞠一事本是瞒着人的,当时也就奴婢和几个太子殿下的近身小太监知道,可奴婢却查出来东宫的小太监金春儿曾偷偷将这个消息传给了永宁宫。”
金春儿一下子就跪到了皇帝的面前,哆嗦着道:“陛,陛下,奴婢,奴婢该死,奴婢只是往永宁宫传了消息说太子殿下偷偷出宫蹴鞠了,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受伤,奴婢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太子殿下啊。”
慕皇后此时声泪俱下:“陛下,俨儿私自出宫是不对,陛下也可以责罚他,但郭淑妃竟在东宫布下耳目,东宫一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有人通知她,她这是何意?是在监视俨儿吗?”
皇帝没有说话。
慕皇后继续含泪控诉:“陛下,俨儿是贪玩了些,但心地仁厚,对陛下您也是至孝,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然由陛下来管教,他私自出宫、蹴鞠、打马球,陛下该骂骂该罚罚,郭淑妃买通东宫的小太监盯着俨儿的一举一动这算什么,她身为陛下的妃嫔凭什么盯着东宫的动静?她监视俨儿的一举一动到底居心何在?”
慕皇后心绪起伏,不禁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
皇帝沉声吩咐道:“扶皇后坐下。”
他Yin沉着脸,这次太子的事确实是京兆尹向他禀报之前他就知道了,而且不止这次,好几次太子的事都有人向他禀报。因为一直对太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只顾着训斥太子,所以这个事他就没太在意。现在听田秀这么一说,勾起了隐藏在他心中的疑惑。妃嫔之间有算计这在宫里也都不是新鲜事,他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牵涉到了太子,还让太子受了伤,这就不是小事了,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太子贪玩虽然让他很失望,但他并未动过废太子的念头,就因为废长立幼是动摇国本的大事,朝中大臣也不会答应,更何况现在是多事之秋,各地贼盗猖獗,各路节度使对朝廷也是阳奉Yin违,吴朝政局早已不稳,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废长立幼,倘若因此出了什么状况,那他就是吴朝的罪人了,日后他又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不管怎样,吴朝肯定不能毁在他的手里。所以只要太子没犯什么大的过错,他都不会走出废太子这一步。他要的就是稳,他周家王朝到底还能坚持多久他不知道,但绝不能在他手里出什么岔子。
皇后止住咳嗽,用手捂着心口道:“陛下,这些年我从未在您跟前说过哪个嫔妃怎样,我虽身为皇后,但也没苛责过哪个嫔妃,但是这次,我的儿子被一个嫔妃惦记,我想想就后背发凉,俨儿又是个胸无城府的孩子,从没跟谁耍过心眼,俨儿这次受伤若只是一次意外倒也罢了,谁让他偷偷出宫呢,但却是······俨儿这孩子就知道淘气,对人又不设防,能有这次难保就没有下一次,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想到这事就后怕。陛下,俨儿是您亲封的太子,他就是有诸般不是,也不该被这样对待。”说罢,又用帕子抹了抹泪。
皇帝看着自己的发妻,心中也颇为痛楚,这些年皇后在宫中也是任劳任怨,从未干预过他纳妃,也没苛待过哪个妃嫔、皇子,他和她二十多年的夫妻,这些年他虽因宠幸淑妃多有冷落她,但这么多年的情意也还是深厚的。现在看到自己的老妻如此,也很不是滋味。
皇帝背着手拧着眉来回踱着步,忽而下令:“传淑妃来神龙殿。”
淑妃可是神龙殿的常客,即便皇帝没有传她,她也经常来,一听皇帝传召她,立即浓妆艳抹的来了。
一进神龙殿,淑妃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待看到了皇后、田秀和金春儿,她的笑脸立即就僵住了,但还是风情万种的来给皇帝行礼。
皇帝让田秀和金春儿将刚刚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郭淑妃立即泪眼婆娑的跪到皇帝面前拉着皇帝的龙袍大呼冤枉:“陛下,妾冤枉啊,妾怎敢打听东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