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聆玉也很惊讶,但殷九霄哭哭啼啼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聆玉:“别哭了,把事情说清楚。”
“呜——”殷九霄本来又又惊又吓委屈极了,被寒聆玉一凶,哭得就更厉害了。
林向晚:“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白雪歌他为了救我,跟那条恶龙缠斗,然后就再也没有上来……”
寒聆玉:“这么说你根本没有看到他死掉吧?”
“你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我亲眼看到他死了你才安心吗?”殷九霄这下不哭了,从林向晚的臂膀下钻出来跟寒聆玉对峙。
“别这样。”林向晚拉开了咄咄逼人的殷九霄,劝道:“寒聆玉他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没有看到白道友去世,那他不一定死了,说不定只是力竭不支,所以才没办法维持结界的。”
听林向晚这样说,殷九霄才冷静了一些,其实寒聆玉的问话方式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他对于寒聆玉的成见太深,所以不管寒聆玉说什么,她都会往坏的方向想。
“林姐姐 ,昨天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回忆起昨日命悬一线的惊险场景,殷九霄忍不住后怕,就算再怎么胆大,他也还只是个尚未成年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面对超乎想象的危险,他表现得总是那样无力。
也许母亲总是拘束他,真的是对他的保护,他太弱了,出来游历除了让自己陷入困境和给别人添麻烦之外,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白雪歌的“离去”使得殷九霄开始反思自己的任性,他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随心所欲,或许会让自己付出难以承担的代价,甚至害死身边的伙伴。
寒聆玉没和殷九霄计较,继续问道:“敖青呢?”
“不知道。”殷九霄臭着脸回答,就算他背地里肠子都悔青了,也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
“你们一直没有遇到他?”
“没有,他一条龙掉进自家海里难道还能淹死吗?说不定早就丢下我们游回老家了。”殷九霄没好气地回答,他对敖青也没什么好感,一来因为敖青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二来他看不惯林向晚对敖青颇为关心,将敖青也划入了情敌之列,自然不在意他的生死。
寒聆玉心知指望不上殷九霄,便道:“算了,你去休息吧,我继续探查他的下落。”
“林姐姐——”
林向晚被殷九霄扯住了袖子,左右为难起来,她打心底里想留在寒聆玉身边一起等待敖青的消息,但是理智上又告诉她,就算她留下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带殷九霄去山洞休息,好好安抚一下受惊过度的他。
“你去吧。”
寒聆玉看出了林向晚的为难,出言催促她离开。
“嗯。”林向晚应声准备离开海滩,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了海滩边上一抹莹蓝的光辉。
“那是什么?”她指着海滩的方向喊了起来,脑海里闪过了初见敖青时的场景,人身龙尾,银蓝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闪耀的光辉。
林向晚赶忙跑了过去,发现居然真的是敖青。敖青的模样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凄惨,他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下半身化成了龙尾,头上出现了龙角,脸上也浮现出几片龙鳞来。
从眼角到下巴一道长长的伤痕,伤口外翻被海水浸泡得发白,□□的上半身遍布青青紫紫的淤血斑块,腹部一个血洞,尾巴上鳞片也掉了许多。
殷九霄跟过来,见此场景吓了一跳,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喊出声来。寒聆玉见了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这个桀骜不驯的龙族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而且他的大衍推算术怎么会没有察觉到敖青的靠近,他真的是被海浪冲上沙滩的吗?他在这里又躺了多久了呢?
林向晚早已跪坐在地上,把敖青的上半身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摇晃着他试图唤醒,可惜呼唤了半天敖青没有丝毫回应。
怀里的少年浑身冰冷,没有一点儿鲜活的温度,仿佛再也不会回应她的声音。林向晚回忆起敖青赠给自己传音贝壳,说“想联系我就敲三下,即使远隔千里,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可是昨夜她心急如焚地几乎将贝壳敲碎,也没得到一点儿回音,眼下敖青终于到了她面前,她也还是无能为力。
巨大的悲伤涌上心头,林向晚被接二连三的打击打得措手不及。
我太弱了,根本保护不了身边的人。这些跟我同行的男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他们或是对我暗生情愫,或是对我信任相托,可到头来我把这些心意都悉数辜负了。我到底算个什么呢?
“别急着难过,”寒聆玉走到林向晚身边半蹲下来,“打开你的芥子看看有没有可以用的药,他还死不了。”
寒聆玉的冷静让林向晚找回了一丝理智,从自责的泥沼中醒过神来,急忙打开芥子翻找起来。她翻出来一大堆瓶瓶罐罐,也不知道哪个药是治什么的,于是全都推到寒聆玉面前让他查看。寒聆玉从中挑选了一瓶,倒出两粒逍遥丸来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