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和疤痕,就算用力摁下去,也没有疼痛的感觉。
没有咬她?!
塔塔自己都觉得惊讶。
毕竟昨晚的情况看起来极端不妙。
西蒙的眼神里灌满了赤.裸.裸的血族渴血欲.望,塔塔当时是真的以为, 自己就算不是死定了,估计也起码要被狠狠咬上一顿。
......简直像做梦一样。
“砰砰!”门外再次传来两声敲门声,似乎在提醒她可以离开了。
塔塔回过神来。
不再多想之前发生的事,匆匆提着裙摆往门口走去。
刚走了几步,她又回头看了眼昏暗的房间。
蜡烛的火焰随着她走动带来的气流, 微微摇曳着, 在墙上扫出一小片晕开的昏黄暗影。
整个房间被愈发深黯的黑色笼罩, 沉沉的压迫感环绕在巨大的水晶棺材周围, 像是一道道古旧千年的神秘封印加筑之上,沉重地压着人喘不过气。
塔塔忽然产生一种离奇到极致的错觉——
当初那道无形阻碍着她靠近棺木的危险感,其实并不是真的对着棺木外的来人,警告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扰沉睡在水晶棺内的始祖。
而是......
针对着躺在棺木里的那人的封印。
只不过这些封印堆叠起来的威力太过强大,难免会存在些许外溢,才会使得并不具有任何魔法能力和圣战士体制的人类少女产生不能靠近分毫的潜意识。
就像是一团在漆黑环境熊熊燃烧的大火。
点燃的明明是最内部的火芯,可笼罩其上方的空气也会在滚烫炽热的热度之下扭曲发烫,偶尔溅起的火星在空气中炸开,硬生生阻碍任何人靠近。
但这种设想太过于胆大,塔塔只稍稍在脑子中想了一瞬间,就暂时压下。
塔塔怀着沉重心思重新数了一遍房间内的蜡烛数量。
一根,两根......十根。
西蒙没有故意恐吓她,她真的只剩下二十五天的时间了。
塔塔走到了门前,隔着厚重的大门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你开门吧。”
门外一阵细微的锁链声。
女仆打开门侧身让塔塔走出来,又在她身后重新锁上房门。
塔塔安静地跟在她身边,回到卧室用餐休息,也不打算再多费口舌试图从她的嘴里问出什么消息。
女仆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塔塔已经用尽她知道的各种社交技巧,都没能从她的嘴里撬出一个字。
还不如等下一次西蒙的到来......
西蒙昨夜说,每过五天他会来收走两根蜡烛。
那么第十天的时候,他一定还会来的。
塔塔现在肚子里有很多疑惑,想要等西蒙来解答。
可她一边殷切期盼着他的到来,一边又隐隐畏惧着他的到来。
就算昨天夜里,西蒙不知为何没有真正吸她的血,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每一次,她都能像昨晚那样走运。
在悬崖上走钢丝,稍不慎就可能坠落深渊,万劫不复。
-
第六夜,傍晚。
由于昨晚在始祖的房间昏睡了一整个晚上,塔塔今天白天几乎没有困意,于是下午的时候,第一次主动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
她本以为女仆会拦住她,不允许她随意在王宫内走动。可没想到女仆只是从不知名的角落冒出来,安安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后,就又消失在昏暗长廊的尽头。
完全没有让她回到屋里的意思。
但塔塔也没有敢胡乱走动,只是在房间门口的长廊上逛了逛,似是在随意观赏着墙壁上的绘画和浮雕装饰,打发着她无聊的时间。
——毕竟,整座王宫偌大空旷,却寂静到一丝声音也听不到。
哪怕是白日,走廊尽头也像是无限延伸的黑夜,只有塔塔自己门前有两根微弱的蜡烛,让无时无刻不笼罩在灰暗无光的王宫,稍微晕开了一丝冷白的光线。
塔塔摸着墙壁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大着胆子推开了几扇隔壁房间的门。
忽然发现一个共同点,原来这些房间内的所有窗户都是不被允许拉开的——和始祖房间里的那扇窗户一样,在无法打开的最外层罩有密不透光的暗色窗帘,隔绝光线的进入。
可是,除了最低等的血仆,其他等级的血族虽然在心理上本能的厌恶阳光,但短暂的太阳照射并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而现在血族最强大存在的王宫,竟然所有窗户都是封上的?
好奇怪......
塔塔将疑惑埋在心里。
她退出房间重新回到长廊,眯起眼睛努力在昏暗中辨认着方向,手掌扶在墙壁上摸索着,一步步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女仆已经等在了她的房门口。
由于看不到太阳,这些天来塔塔基本分不清